至今为止,她的儿子连自己的皇子府都没有。
如今卫瑄却说她的儿子与蛮夷勾结并嫁祸给他,他真当瑾儿有这么大的能耐?
分明是自己做的事儿,却要推到瑾儿头上,当儿子的和当娘的一样无耻。
“我没乱说!”乱了分寸的卫瑄连自称都忘了,要是耶达竺再说下去,恐怕会将母妃十八年前做的事情抖出来。
卫瑄病急乱投医,伸手指着霍俞烬:“就是他,他倒卖官盐,所获得的银两全部拿去练兵了,他想谋反!”
玥贵妃恨不得堵上卫瑄的嘴,瑄儿到底年纪还小,遇到点什么事儿就分寸大乱,说出来的话也毫无章法。
“瑄儿,你莫要胡说!”玥贵妃急忙给儿子使眼色,与其把罪名扣在霍俞烬头上,还不如大大方方认下倒卖官盐这个罪名。
瑄儿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从小就寄予厚望,哪怕联合湖州盐运使一同倒卖官盐,那也不一定就是勾结蛮夷。
玥贵妃的一声低喝,唤醒了卫瑄离家出走的理智,他迅速镇定下来,马上转头对霍俞烬说对不起。
话落,他径直向仁德帝磕了一个头,声具泪下地忏悔:“父皇,儿臣有罪!”
卫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儿臣承认,儿臣确实倒卖官盐了,这个罪名儿臣认得心甘情愿,可若让儿臣承认勾结蛮夷这个罪名,请恕儿臣誓死不认!”
玥贵妃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朝仁德帝露出自己完美的下颌线,哭得梨花带雨:“陛下,臣妾有罪,是臣妾没有教好瑄儿,使他被一点蝇头小利就蒙蔽了双眼,臣妾甘愿受罚!”
他们俩的智商好像终于上线了,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似乎也奏效,卫瑄似乎明白玥贵妃阻止他陷害霍俞烬的良苦用心,此时匍匐在地久久不起。
姜莳扭头对霍俞烬说道:“你觉得他们哭得几分真,几分假?”
霍俞烬意外她还有心思评价玥贵妃和卫瑄的演技,挑眉答道:“三分真,七分假。”
“错!”姜莳严肃地纠正他:“是一分真,九分假。”
“何以见得?”
姜莳朝正歪着头哭的玥贵妃努努嘴:“你见哪个慌乱之下为儿子求情的母亲哭得这样矫揉造作的?分明是演戏给你父皇看。这美人计啊,真是屡试不爽。”
仿佛在验证她话里的真假,仁德帝扶起了玥贵妃,沉着声音问道:“瑄儿,你告诉朕,你为何要倒卖官盐,你倒卖官盐还不止,还想诬陷你皇兄?”
卫瑄直起身子,脸上还带着泪痕:“父皇恕罪,儿臣想着皇祖母的冥诞快到了,一心想给皇祖母铸一尊金佛。可儿臣囊中羞涩,又不好问父皇和母妃开口,就想了这个损招。”
“儿臣知错了,儿臣散席之后,就把所获得的银两全数交上国库,半分不敢私藏。”
已故的皇太后是仁德帝心中的痛,卫瑄说为仁德帝寿辰而铸一尊金佛,远没有为皇太后铸一尊金佛来得让他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