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儿,人都会死,神仙也不例外。但不管是生命短瞬还是冗长,都该无悔无憾的活着,而非过度忧心于那些渺远还触及不到的未来,徒增却步。”
玄榕的眸光越发的坚定:“你有你连死都不怕亦要做的事情,我亦有!所以别为我打算,别劝我好吗?”
迎上玄榕笃定地神色,月玖默然了良久后,低低的应了声:“好......”
好,就让我们一起做心中认为值得的事情,生死后论。
哪怕来日命陨,碧落黄泉亦会追随......
闻言,玄榕的眼眸中化开了一片光亮。他心里清楚单单这一个“好”字意味着什么,这代表不管日后他与月玖的关系能否得偿所愿,她也再不会因为一些理由,将自己随意推开。
渐渐地,就在这方情绪里,玄榕的眼眶中升起一抹潮湿,他耸了耸优越的鼻尖,微微抬起下颌往上看去,尽力克制着呼之欲出的情绪。
但这抹看似要被伪装过去的微变,还是让月玖噙了去。
她站起身来,走到玄榕身前,不等玄榕明白她作何,扯起一片衣袖便去擦他脸上的泪花。
玄榕怔然一瞬,回眸看向正对着自己的脸擦得认真的月玖,被她明媚清浅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玄榕的心也随之抖颤起来,他情难自禁地伸手想要去摸月玖的脸,却在半途中顿住,缓缓垂下。
于是,所有深浓地情愫都幻做了玄榕面容上如清风明月般的笑意。
月玖盯着玄榕那灼红的眼,也跟着释怀一笑......
但仅凭玄榕神族太子的身份长留幽吔亦会招来他人生疑,月玖将手中衣袖离开玄榕的脸,凝神问:
“两日三日还好,但你我二人都没有足够信服的理由常住幽吔,若是以木炎的身份,想必定会让人拿来大做文章,说神族太子与幽吔世子暗中密谋滋事,看来,咱们需得想一个稳妥且能够堵住这悠悠之口的法子。”
“别担心。”玄榕看向月玖宽慰:“再过半月,恰好生逢幽吔王寿辰,我们便以此为由留在幽吔,不会惹人生疑的。”
月玖面色讶然:“你盘算的如此清明,莫不是来幽吔前将这些事情已经计划好了?”
玄榕笑了笑,没有说话。
月玖眉梢轻挑:“那方才你说与我的那些正义凛然的话,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她忽而想到什么,又补充:“还有我。”
“不是。”
“不是?我不信。”
彼时,月玖还未回到原先的座位上,她站在玄榕身前,与他挨的极近,而玄榕从方才二人谈话间便一直是仰头看向月玖的。
这会儿,他的眸光依旧一转不转的落在月玖脸上,月玖盯着他温润冰清的眼眸看了一会儿,半晌后,便向自己妥了协,也向玄榕妥了协。
她暗自叹了口气:“好吧,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