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那些潜滋暗长的意念在此时似达到了鼎盛。
此生,她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古神巫山的族人了,可幽吔王还在,还活得逍遥快活。
月玖没有那么大的豪情壮志,亦没有如玄榕那般的品格气节,她只想还巫山一族海晏河清。更何况,玄榕的命脉如今也牢握在幽吔王手中,她便因此在心里多了一件非做不可的要事。
这次,她不想再逃了。
月玖定了定眸光,忽而神情笃定的开口:“是时候该离开了。”
玄榕怔了一瞬,侧头看向月玖,就听她又道:“这种岁月静好的日子是让人贪恋,让人心安,可我想让自己的心更安定些。玄榕,我们回幽吔吧。”
她说最后一句时,目光已经望向了玄榕。
玄榕轻眨了下眼眸,不问原因,随即回应:“好。”
尾音落下,玄榕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这次是月玖主动提出要带他走,她的计划里有自己,所以不论去哪儿,天涯海角他都会陪着。
白小顺夫妇回来后,看到自己儿子短短几日后的改观,一时间接受不来。
若不是那双迷人的小眼与他爹顶真的像,织女都要怀疑眼前的这个小人,是不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血了。
为了感谢玄榕和月玖这几日尽心尽力的照顾与教导,织女从清早回来一刻都没休息,便去街上采买食材,准备用自己的拿手好菜好好感谢他们二人。
织女做饭时,月玖帮忙生火烧柴。
外头炉烟滚滚,灶台前生香一片。织女手中颠着勺,还不忘同月玖闲聊:“听小宝说玄榕做的饭菜比我做的还要好吃,先前同你白大哥走时,还担心小宝会吃不好,着实没想到这孩子非但丁点儿没瘦,还胖了不少......”
织女似被灶台的烟呛了一下,将头偏向旁边咳了几声,又接着方才未来得及说完的话音道:“向来只知我玄榕老弟为人亲和,从不摆谱,但像他这般出身高贵,身边围着一群人伺候的人竟能愿意低下身姿洗手作羹汤,这点儿啊连我家那位也比不了。”
末了,织女又加了句:“你白大哥啊,就光知道吃。”
月玖面色有些赫然,垂眸道:“我和玄榕只是朋友。”
“朋友?”,织女轻轻一笑,拿着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上次你同我们说这话时,姐便想说你了,这做过夫妻的人,又怎会做成真正的朋友呢?妹子啊,你信姐的话,这过日子啊不一定要找一个最好的人,而是遇见一个刚刚好的人。”
月玖抿着唇,默然无言。
她自是能懂织女这番苦口婆心的劝慰,可她既要踏向的那条道,前路未卜,或生或死。
她还无法做到心无旁骛的去爱玄榕,她觉着那样很自私,很没有责任。
片刻后,月玖故意转移话锋,笑着打趣:“说来,白大哥能让织女姐您为他心甘情愿的生养孩子,还能让您为他洗手作羹汤,可见我白大哥也并不是只有吃的本事。织女姐,您若是真觉着累,可以将白大哥教会了,做个甩手掌柜也不是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