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悸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混蛋,巴不得我不回来。”
“你怎么知道,这样我就可以开你车出去勾搭妹子了。”
“无耻!”
白茫茫的雪地,像一张空旷无垠的白布,闪耀着一望无际的纯洁。余悸穿着毛茸茸的大衣站在雪地里,就像置身在最纯白的世界里。飘落的雪花落到手上,她站在那里,突然道:“程诺,你相信吗。……雪是有温度的。它会搭建出世界上最无暇的城堡,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洁白,风一吹,它就会带我飞到那座城堡。”
“这是雪,不是飞毯,它载不动你。”
“我知道,所以这是我梦里的世界……但那座无暇的城堡一定存在,它终有一天会带着纯洁无瑕出现在我面前,门从里面打开,戴着盔甲的飞马骑士会带着我飞上城堡。”
“童话故事都是骗小女孩的。……我小时候相信光,可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也没有小怪兽,只有我这样被生活压榨的可伶虫。”
我的话像凉水无情的水浇灭梦幻的火焰,余悸气结,跺脚道:“你真的烦死了,不跟你说了。”
余悸愤怒挂了电话,我也乐得清闲。
窗外的世界格外精彩,起风了,几片枯叶在风中飞舞,我朝远处升空的影子望去,等它被风吹进,这才看清是一堆气球。
也许卖气球的小贩正在抬头看着这堆气球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小心一点,可后悔也改变不了这已经发生的事实。
冬天的寒冷和秋天一样,风一吹,便搅动思绪,让人深思。空荡荡的心脏还在铿锵跳动,我却越发茫然,我的心中没有信仰,只有麻木空洞,木讷的渡过一个又一个平凡的日子。
解脱这个词带着特殊的魔力在脑海放大,我自私的想从这窗台跳下去,忘掉父母亲人和朋友,眼睛一闭一睁,灵魂将得到重启,再次睁眼我就将这辈子忘掉,重新开始。
或许老天都对我的彷徨感到同情,于是让我手中的手机再次响起,千方百计想重燃我对生活的激情。
接通电话,我问向北:“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向北笑了笑道:“怎么样,晚上有时间没?今晚koko来酒吧,约上郑浩和秦湘,我们好好聚聚。”
“行啊!正好也认识一下她朋友。”我想也没想应道,随即又回问道:“对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给我们说?”
“你晚上还是自己问她吧。咋们说好了,今晚可劲嗨起来。”他忽然压低声音道:“程诺,信我的,今晚带个伴,对你没坏处。”
“是什么大事还得带个伴?怎么,是你们都有对象了?怕我被你们的甜蜜狗粮噎死?”我开玩笑道,却也有些诧异。以前每次喝酒,这家伙都是让我多带几个套,说以防万一,喝在多酒了也要注意安全,这次怎么突然转性了。
“你信我的就对了。哥们儿什么时候害过你。”
向北再三强调,嘱咐我一定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才匆匆挂了电话。
面对他的模棱两可,我却犯难了。我上哪去找个伴?我目前清汤寡水的生活,能认识哪些妹子?
谭滢算一个,余悸也算一个,秦湘倒是也算,只是怕郑浩会跟我拼命。
再三犹豫过后,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但以防万一,我还是拨通了谭滢的电话。我们现在是朋友,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找她帮忙充充场,也不需要她喝酒,她光是往哪一坐,充场就已经超百分之百完成。
而我为什么会选择她?大概是因为她是这个城市我觉得我唯一能指望上的女人,即使我们以前有很多不愉快,但她实在是太漂亮,所以我本能的相信她内心一定是一个善良又乐于助人的女人。
因为恶毒的女人才不会长得如此纤尘不染,虽然这个逻辑过分牵强,但我就是坚持。……即使我以前觉得她毫无人性,那也一定是出于对陌生人的自我误解。
毕竟,任何人对刚认识的人,往往都十分冷漠,这种冷漠只是一种对自我的保护色。
我相信,只要时间久了,我一定能揭开她藏在冷漠下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