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安…江信安…又是江信安…
没有人知道,江信安这个人对霍树言而言,是多么尖锐的一根针。
当他安插在江信安身边的人,给他发过照片的时候,霍树言直接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四分五裂。
此时,俞楚习守在手术室外面,大门紧闭,她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不知道江信安怎么样了,她浑身发冷,必须紧紧的闭着眼睛靠着墙蹲着,才能缓解这种眩晕感。
突然她被人狠狠推了一下,整个人跌落,手也被擦伤。睁开眼,就看到江任安站在那里,满脸怒气地看着自己:“俞楚习!我警告你!如果我哥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俞楚习不想说话,只是努力站起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等眩晕感好一些,她刚起身,就被江任安叫住了。
“嗯?”她不明白,刚刚还对她怒气冲天,现在为什么要叫住她。
“你从这里呆着!”
俞楚习没说话。
“我哥如果醒来,最想见的人一定是你,你从这里呆着。”江任安泄了刚刚的怒气,无力地说道。
俞楚习站着没有动。
就靠着墙,低着头。
她现在的脑子乱的很,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通。
急救室的门打开,她也没有勇气过去,只是呆呆地站着。
“病人没事儿了,最好不要让他再受刺激了。”
“知道了,谢谢医生。”江任安松了一口气,俞楚习也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无力感。
她永远没有选择的权利吗?
窗外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屋子里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俞楚习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窗外出神。
“楚楚。”听到声音,她突然回身。
看向睁开眼睛的江信安,他看起来那么虚弱,却对着自己温和地笑着,说:“对不起。”
“说…”俞楚习清了清嗓,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什么对不起。”
“昏迷中,我脑子里都是我们的过去,我对你做了很多的错事,对不起。”
听着这样的话,俞楚习面无表情,看了江信安几秒,才说:“不关你的事。”
“楚楚,能看到你我很高兴,但我又不敢看你,看到你,我的心就密密麻麻疼了起来。”
俞楚习看着他如此深情而直接的表露心意,心中几许波动,但没有一丝表露,只是帮他压了压被子,“你刚醒,好好休息。”
江任安在门外看着这一幕,迟迟没有进去。他想要给他们时间相处,尽管,他依然无法原谅俞楚习一家。
“哥,我给你带了饭。”最后,他还是进了门,“你也一起吃吧。”又看向俞楚习。
“不用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俞楚习淡淡地说着,感受到江信安深情的目光,又说道:“我会再来看你的。”
“好,楚楚,去吃些饭。”
“好。”俞楚习出了门,走到电梯口,却支撑不住,有些无力的坐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看到霍树言的未接来电,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拨通了霍树言的电话,很久,那边才接起来。
“喂。”霍树言的声音如此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