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树言,我在医院,你能来接我吗?”
“抱歉,我现在有事情,我安排司机去接你。”声音如此淡漠、疏离、客气。
“不用了。”俞楚习淡淡说道,敛起了语气中的无助,“我父母快出狱了,今天我回去租的房子里打扫一下,置办点东西,就不回去了。”
“好。”
挂掉电话,霍树言眼里满是阴鸷,打扫、置办、这些能需要多久!不回来了、呵,好一个不回来,是在出租房里,还是在医院呢!
霍树言觉得自己嫉妒的快发狂了,他甚至想,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就好了。
俞楚习来到出租屋,从不干活的她,自己亲自动手收拾了家,灰尘扑进鼻子里,呛得她眼泪直流,就这样,泪流满面的收拾完了家。
然后她洗把脸,把泪擦干,又去置办东西,给父母买几身衣服,再买一些家具,甚至,还得买一辆车给他们开。
她不知疲倦的逛着,刷着自己的工资卡。
等到要去买车的时候,看到自己银行卡零丁的余额,拿出了霍树言给自己的卡,订了一辆18万的现车。
等回到家,她终于,筋疲力竭。
然后沉沉睡去。
却又在噩梦中惊醒,然后坐起身子,打开灯,又被吓了一大跳。
一男人就立在窗边,穿着黑色的大衣,背影宽阔,就连开了灯,也没有回过头来。
依然沉默地站在那里。
这个背影俞楚习太熟悉了,她看了一会儿,才轻轻叫道:“霍树言。”
霍树言回过头来,墨黑的眸在灯光下沉静深邃。
俞楚习拍拍床的一侧,“要过来睡一会儿吗?”
霍树言却答非所问,“刚刚做噩梦了吗?”
俞楚习点点头,“嗯。”
“梦见什么了?”
“乱七八糟梦了一堆。”俞楚习随意答道。
“嗯。”霍树言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坐到了卧室里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你过来。”
俞楚习听话的掀开被子,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身子,看着他。
“你生气了吗?”
霍树言没有回答,只是抚摸着她的脸,问道:“如果他要死了,最后的心愿是和你在一起,你会答应吗?”
俞楚习不自然地笑笑,“你在说什么,演电视剧吗?”
“会吗?”霍树言直直地盯着她,她想要移开自己的目光,却被他用力地掰着自己的下巴,不容许自己的躲避。
俞楚习只好看着霍树言,目光清澈,“会。”
“呵。”听到这个答案,霍树言笑了,他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然后轻蔑地看着俞楚习,“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这么廉价。”
俞楚习觉得心口隐隐作痛,然后看着霍树言,“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
“呵…”霍树言笑意更大,“不要跟我说什么死者为大这一套,俞楚习,我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