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土匪痛苦而无奈地闭上眼睛,口中急呼道。
刀并没有停下,刀锋横切过来,向前深入,鲜血开始沿着锋线滴落下来。
“我说,我是三魁,大五魁的三当家!”土匪满脸涨红,几乎是喊出来的。
庞龙的眉宇轻轻的动了动,慢慢收回匕首,举到眼前看了看,将刀锋上的血迹在三魁的胸前认真地抹了抹,转身向门口走去。
三魁的目光追逐着庞龙的背影大喊道:“既然知道了,就赶快把爷给放了,要么,我大哥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两手不断挣扎着,恶声恶气地大声叫嚣!”
庞龙收住了脚步,扭过身来只是瞬间的瞥了三魁一眼,可匕首已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
眼见匕首飞来,三魁“啊!”的一声闭上双眼,匕首“铛啷啷!”的一声,深深刺入三魁裤裆处的木桩上。
看着庞龙离开,马德江冲着一旁两个当兵的喊道:“给他包扎一下!”然后,跟着庞龙走了出去。
庞龙大踏步地走进办公室。庞虎见了,忙从椅子上跳起来。
“咋样,哥!那土匪招了没?”
“去去去!”
马德江走进来,满脸兴奋。“队长,这大五魁不过如此嘛。一进塔城地界儿,就让咱逮了个三魁头。于团总要是知道了,不得乐的屁颠屁颠地上县里请功去呀!”
庞龙收住脚步,回过头来,两眼冒火。
“还请功?他妈要出大事了!”他一把抓掉头上的帽子摔在桌子上,然后拿起电话,猛力地摇了起来。
“喂!喂!团部吗?是我呀,花脸沟庞龙……马上请于团总接电话……什么……那陆警保在吗?……好,我等着,要快!……
马德江疑惑不解地望着庞龙:“队长,您这是……”
庞龙瞥了一眼马德江没有理睬,又神情焦虑地转过身去,将话筒紧紧贴在耳际。
“陆警保吗?我是花脸沟保安队队长庞龙啊,我这里要出大事了……大五魁进塔城了……对,真的来塔城了……他的三魁头就在我们的手里……对……我请求团部赶快派人来增援!……好,好,要快啊!”
撂下电话,庞龙急切地招呼道:“马德江,马上招大家伙都给我起来。麻溜的!”
“这……大五魁今晚真的能来?”马德江满脸的狐疑。
“我们都上这孙子当了!”
庞龙从桌子上拿起手枪,将子弹一颗一颗压进弹夹,对着一脸狐疑的马德江道:“三魁为什么咬牙不说,他知道大五魁今夜必然会来救他,他这是在跟我们拖延时间,让大五魁趁咱不备,给保安队来个突然袭击!”
马德江睁大眼睛。“那……那,那可咋办呐,大五魁要真是来了,就咱这二十几条枪,它…… ”
庞龙将枪掖到腰里。“不行!”庞龙又想了想道:“马德江,你马上去拴挂爬犁,连夜就走,把三魁押到县城去,绝不能让大五魁把人抢回去。陆警保这人做事嘁哩喀喳,约摸他的马队个把钟头就能赶到,我先带人在这儿顶着!”
“是,那我马上去拴爬犁!”马德江领命匆匆而去。
“庞虎!”
“哥!”
“去,快招大家都起来,做好警戒!”
“警戒?”庞虎疑惑不解地望着庞龙。
“还不快去!”
“啊?是!”庞虎跳下炕,也匆匆跑了出去。
随着庞虎大呼小叫着一嚷嚷,保安队大院里立即乱成了一片,一个个衣着不整地拎着枪跑出屋子,寻找着可隐蔽的位置。
有人走出房门,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叨咕着:“哪儿来的土匪呀,这土匪还有自己送上门来的吗?”
“谁在那瞎哔哔呢,快点!”庞虎在一边催促着。
寂静的花脸沟村,传来几声狗叫,紧接着一支支火把组成一条涌动的长蛇,向花脸沟涌来。
保安队大门敞开着,三彪被绑在马爬犁上,在两名保安队士兵的押解下走出大门。
庞虎登上房顶不住的向远处了望。
犬声赫然四起,马队席卷着地上的残血,横冲直撞的冲进村庄,有几支火把飞向路边的民舍,民房房顶的稻草立即燃起火光。
“驾……驾……”土匪马队狂叫着飞奔而来。
“哥!哥!来,来,来……”庞虎紧张的说不上话来。一失脚,从房顶滑落下来。“噢!”地坐在地上痛苦的叫了起来。
马德江跑出大门向远处一看,早大惊失色。“回来,回来,快回来!”向押解三魁的士兵呼喊道。
两名士兵立即调转马头返回大院
“快关大门!”马德江急的直跳。
后面的士兵还没来得及跑进院门,便传来“啪!啪!”的两声枪响。
士兵被打中小腿,扑倒在地“嗷嗷”地抱着腿嚎叫起来。
马德江立即冲出去将受伤的士兵一把拖进门里,两个士兵惊慌地关上大门。
几十只火把跳跃着,黑烟缭绕,映得保安队门前一片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