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你看这样行吗,我先回山探探她的心思,做些铺垫,我会把情况及时给你传出来,如若真的不妥,老朽任凭你发落!”
刘三九郑重地说道:“魏先生,时间不等人啊,您可知道,那吉林和延吉道府的人马很快就要过来了,一旦战火开端,我也无能为力了!”
“刘队长,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贸然带你进山的!”魏宗林仍执意地说道。
看到魏宗林态度十分坚定,刘三九只好答应魏宗林先回山,把他的意思转达给大金凤,快速做出决断。
魏宗林辞别了刘三九,带着华子和大贵两人匆匆离开饭店。
看着三个人离开,刘三九等人回旅馆,马德江正焦急地守在旅馆门口,见到刘三九过来,立即迎了上来,急切地说道:“队长,探马来报,道府围剿大金凤的队伍已经开过来了,就驻扎在汪清与塔城交界处!”
听到这个消息,刘三九一脸的焦虑,他立即改变计划,带着陆达通和倪福快马加鞭,紧随魏宗林离开的路线跟了上去,又安排庞龙到监狱里把高建峰带到骆驼山下。
当刘三九一行三人来到骆驼山下,天已经暗下来了。
刘三九让陆达通和庞龙布置好围山的人马,万一说服不了大金凤,立即调动几支部队按着他的部署采取强攻。
刘三九一个人继续跟在魏宗林三人身后隐身匿足寻到了大金凤的驻地。
连绵起伏的山野,不时传来几声狼的嗥叫和夜猫子“咕咕”的叫声。
山坳里,几栋木楞房里发出微弱的光线。
夜幕下,有条人影快速一闪,淹没在夜色中。
石隘处,一个土匪猫着腰四处看了看,又缩回身去,对着身后的土匪轻声说道:“猴子,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叫猴子的侧耳听了听道:“哪有什么动静,大惊小怪的!”
刘三九躲在一棵大树下,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骆驼山里,建着几栋早年伐木工人盖起的木楞房,这些房屋全部由上好的红松搭建而成,封闭的严严实实,错落地分布在山坳里。
一幢昏暗的楞房内,天棚上悬挂着几盏油灯,冒着淼淼黑烟。
室内正中间搭着一个二尺高的台子,台子上摆了把做工粗糙的木制交椅,一张老虎皮头朝下地铺在了椅子上。下手两侧摆着十几个大木墩子,木墩上也都铺着各色兽皮。
地当间摆着一个盛满炭火、直径小有一米的黄泥制做的炭火盆,几块尚未失去木性的生碳还在冒着火苗,燃起几缕微弱的青烟。
出身于猎户,又啸聚山林的大金凤斜倚在椅子上。她上身是一件合体的黑色皮装,紧紧包裹着丰腴的身体,下身着的是一条酱紫色外裤,脚蹬一双乌黑瓦亮的高筒皮靴,披着一件貂皮大氅,显得十分精神。
正值二十四、五风华正茂的年龄,几番磨难则更赋予其平常女人而难有的成熟和练达。明眸皓齿,朱唇如胭,一头乌发盘在脑后,飘拂在额前的一绺青丝,更增添几分美丽,并展露出一种豪气。
木炭燃烧的火光,在她俊俏的脸颊上映衬出一道道美丽的霞红。房子里一片寂静,她斜倚着椅子,两眼凝固在通红的炭火上。
魏宗林坐在下首的木墩上,对面木墩上坐着蒯老炮和赖豹。
魏宗林慢慢地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迟疑地看了一眼半晌不作声的大金凤,似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走近大金凤。
“金凤,我看刘三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也是真心为咱着想,大舅不会看走眼的!”
大金凤似一尊雕塑,没有一丝反应,仍一动不动地倚在那里。
屋子里仍是一片寂静。
见大金凤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魏宗林又只好回身坐下,可仍坐立不安。他又抬眼扫了扫屋内的其它两个人。
赖豹和蒯老炮两人一人一支烟袋,不住嘴的抽着,一直低头不语。
魏宗林没好气地看着两个人道:“你们两个就知道低头抽,抽,事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们俩也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