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瓦萨的男人没有回应,只是缓步走到桌台的另一侧。
从手指佩戴的戒指唤出了一个酒杯。
和葡萄酒,红酒一类酒饮标配的高脚杯不同,他取出的是一只在大型城市酒吧里常见的玻璃平底杯。
他抓起酒瓶,毫不在意费松的意思和目光,给自己倒满了一整杯,一饮而尽。
作为公爵,埃里克家族继承人之一的费松只是笑了笑,并未对瓦萨的无礼有所表示。
当然,他也不敢表示。
转而调侃道:
“你的空间戒指真是什么都放呀。”
“物尽其用,某人以为自己要求我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追捕隐秘起来的暗黑精灵,去调查克思罗伊伯爵领的兽人动向。去北境塞外调查奥里王国军队的动向和部署。”
“啪”的一声,安格斯·瓦萨猛地将只剩几滴液体的酒杯拍在桌面。
恐怖的力量下,酒杯立刻连带着铺在上面的布料在桌台压出了一个圆形,深一个杯底厚度的浅坑。
神奇的是,玻璃制的杯子没有崩碎,桌台也未被堪比铁锤重击了一下砸掉一块。
安格斯嗤笑一声:
“尽是些鸟不拉屎,只能看豺狼呲牙的地方,没杯酒送送,我都快感觉生活过不下去。”
“王国的另外四位黄金,不说美女,金币供着,至少也是受尽尊敬,工作体面,到我这就成了个跑腿。”
“我觉得你有很大可能成为下一任埃里克公爵,才事先进行的投资和下注,你却把我当驴使,该死,或许我当初应该选格里克曼!”
费松没有理会装模作样咬牙切齿的安格斯。
这位活了150年以上,见证,守护了埃里克家族数代公爵之位交替的黄金阶位老怪物,并不傻。
他只是一代公爵之位的候选人,而且还不是第一顺位。
哪怕潜力再好,未来能给家族带来再大的利益。
安格斯也没必要对他言听计从,全力巴结。
费松清楚,即便这位老怪物在计谋和手段上少有涉猎,也不会真的只押注于他。
明面说说罢了,万不可当真。
示好没错,但示好是可以多边的。
他不用深思,也知道安格斯必然已经挑选了两三位候选者进行或多或少的投资。
第二顺位继承人,格里克曼·埃里克恰在此列。
所以,安格斯说自己没有选择格里克曼,在费松看来单纯是无稽之谈。
不过一种交谈上的施压。
可他不会对安格斯的行为进行报复。
哪怕他未来真的成了公爵,有了可以替代安格斯的黄金阶位守护人。
基于个人情感,对有功之人捅刀子,卸磨杀驴,并不会真正改变管理者的当前处境。
只会让他能力范围内能做到的事变得越发窄小,放大自己的渺小和无能……
于此,费松只是苦笑着说道:
“这些是事先有必要做的事,南方帝国有个词语叫“未雨绸缪”,现在做一些准备,未来家族就不必在这上面花费更多的精力和财力。”
“对于瓦萨先生,你也一样,以后能省下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