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千想万想,也猜不到钦差竟是沈钰,再听这名字,连她自己都有些枉然,虽然只过了一年,但总觉得好似隔了一个世纪。
“也好。”林依回过神来,“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
只不过这话也不知是说给郡主听的,还是她自己听的。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处,既来之则安之,怕是沈钰忙着赈灾也不一定有时间和她唧唧歪歪,毕竟爱情都是给又闲又有钱之人享用的。
想来沈钰这个时段没这个工夫。
林依把自己劝服后,也彻底丢开了再次相见时的尴尬,送别郡主后,就安排起出远门的事情。
是日傍晚,等丁泽从铺里回来后,林依把他和阿团都叫到厅里。
阿团并不知晓她与郡主之间的对话,所以叫来时还有些摸不清头绪。
“娘子,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我们去做吗?”
林依正要点头,见小阿辰和阿团的头上和衣裳上都带着被雨打湿的痕迹,到嘴的吩咐转了一个弯儿,嗔怪的怨道,“这雨刚停,到处都是湿淋淋的,你俩个摘什么花啊。”
“那不一样。”阿辰手上执拗的捧着一捧栀子花,嘴里则小声强辩道。
如此一说,林依反倒来了兴致,也不急着吩咐事情,让站在旁边的丁泽给阿辰去拿个毛巾子过来。
嘴里则好奇的半趴在椅子扶手上问道,“如何不一样?”
她自己还在病中,怕给小孩过了病气,就只能这样隔着几米远的距离问着阿辰。
哪想,只不过一件普普通通的询问罢了,阿辰讲完那一句后,竟怎么问都不肯说,只小声嘟囔着不一样。
还是去而复返的阿团解了围道,“阿辰说要摘花给娘子带,所以才急急拉我去的呢。”
“阿团!”见阿团和盘托出,阿辰急的小脸都浮上薄红,不住跺着脚道,“阿团讲话不算话!”
阿团这才反应过来,她可是答应阿辰,不把原因告诉娘子的,于是拿着薄胎敞口白瓷的阿团踌躇的呆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圆回来。
“阿辰,对、对不起...”
阿辰眼见着事情已经败露,阿团又可怜巴巴的样子,也只能按捺下胸口中的那一点羞意,反而良善的抽出阿团拽在手上的白瓷碗,又从刚走来的丁泽手中拿走毛巾子递给阿团道,“那就罚你帮我擦头发吧。”
“嗳!”阿团那泫然欲泣的大眼又转化成欣喜,美滋滋的帮阿辰擦起来。
被这事一打岔,林依倒是反应过来阿辰已经长大了,自己要出门倒不好如从前那般简单粗暴的直说。
林依有了想法,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她转念一想,就知了阿辰的意思,但还是故意开口询问道,“阿辰是要掐花给阿娘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