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那些宛如沉睡的人和牲畜全部埋回去,所有张家子弟都往这边看了一眼,脸上也带着不忍。
连阿曼都不解地道:“就算他们不是活的,可你们不研究一下吗?”
张暧往刚才那新挖出什么的地方扫了一眼,咬了咬牙,示意张家子弟动手。
“哎!”阿曼忙伸藤,扯住张暧:“万一他们都是活的,你这不等于活埋。我刚才都摸过了,他们就跟活的一模一样,万一真的是冬眠什么的,过一会醒了呢?”
又摇了摇我:“你说句话啊,劝劝他们,这等于是……坑杀?对!就是坑杀。”
我看着张家子弟,将那个身姿姣好,面带微笑的女子又推进了泥坑。
她好像无知无觉,透着润泽的肌肤活滚过泥砂,映着灯光,还擦出几道血痕。
触在白皙嫩滑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闭了闭眼,在阿曼耳边道:“《搜神记》中有穿井得羊,掘地见犬,这都是地里精气生成的,皆是异相。”
天地自有规律,一旦生了异相,都不是好事。
“这里应该是献祭了什么,从而精气汇聚,才形成了这些东西。”我看着一具具躯体被推了回去。
脸颊绷得紧紧的,才控制住牙关打颤:“就像树下埋了冤死之人,如果怨气太重,树就会长出人脸,为其申诉冤情。死人多的地方,会生了人面蛛,或是死人手指菇,像人脚的多形炭角菌之类的。”
“哦。”阿曼身为藤,说到树立马就了解了。
看着那些埋进去的躯体:“那就是这里冤死了很多人咯。”
这话我没法接。
每一个死掉的人,都和我家有着很深的联系。
只得强行扭头看向张暧,转移话题:“后面挖出了什么?”
张暧眸光猛的缩了一下,扭过头去:“没什么,你们先回去吧,我让人连夜将这里封了,再把这里拿下来,免得别人误入。”
他这样子,太过欲盖弥彰。
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紧张,连想都没想,直接将这些东西,全部埋了回去。
挖的这坑,是从那以活人血祭的旗杆开始的,仓库里血祭的是万蛇拜烛阴,那旗杆祭的肯定也是和烛阴相关的。
看张暧的神态,多少还和我有点关系,那就应该是云渺相关了……
阿曼还想说什么,可云溟“嗯啊”“嗯啊”的了,还不停的抿嘴,估计是要喝奶了。
我也不好意思让张熠再送我们回去,正想着要不打个车时,凌沧瞥了我一眼,一伸手,扯住阿曼撑为伞的藤蔓,跟着耳边风声呼呼。
雨丝如线般刮到脸上,我本能的闭眼,再睁开时,就已经到家里了。
凌沧松开藤,瞥了一眼阿曼:“藤族善疗伤,给她把腿治好,免得不是让人背,就是让人抱,嫌不嫌麻烦。”
又瞥了“嗯啊”“嗯啊”低哼的云溟一眼,眉头轻皱,跟着就又消失了。
阿曼瞥着我的腿,似乎这才想起来:“我可以用法术给你治下伤,我们灵藤最擅长的就是接骨,不过会很痛,你到时忍一下啊。”
“先弄好他吧。”我接过云溟,先摸了下尿裤,确实是湿了。
阿曼又手忙脚乱的,拿东西。
等安顿好云溟,又将他放在龙鳞棺中,哄着他睡着好。
阿曼直接示意我靠着棺,引着几根藤来缠我的腿。
我原本以为,最多就是正骨那样的,缠紧让骨头生长的时候。
就见那藤,先是将裤脚撩上去,上下抚动,确定好位置,然后贴紧腿骨,跟着藤节之上,无数根须,对着腿就扎了进去。
我痛得昂首想要大叫,就感觉腿上一冷,然后一条腿横伸过来,死死的压住我膝盖,痛意直接就消失了。
本能的低头去看,下巴却被捏住,一碗中药,直接朝我嘴里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