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骨碎了,光是喝药生骨太慢了。她以藤须,帮你将所有碎骨归位,再助它们长好,这有什么好看的,把药喝了。”凌沧声音发哑。
那药苦啊,灌进嘴里后,那药味直冲天灵盖。
里面也不知道加了些什么,还有些很呛的味道。
而且中药滑腻,顺着喉咙就往下滑。
等一碗药喝完,凌沧放了碗,还不肯放过我。
捏着下巴,扯着不知道哪来的帕子,小心的帮我将嘴角的药汁擦掉:“你帮别人擦汗,我帮你擦药,可要记得我的情,到时还我。”
帮谁擦汗?
我清着嘴里残留的药味,愣了一下,才想起张暧受伤回来,我帮他擦过伤口处的血。
哪是汗!
只是那会,他居然看到了?
也是,连苏秀那边黑伞都挡不住我和他之间的联系。
他是我抽骨塑魂造成的啊!
可凌沧擦着擦着就不对味了,指腹在我唇上轻轻摩挲着,脸慢慢贴了过来。
我背靠着龙鳞棺,一条腿被他的大长腿压着,脚踝还被藤蔓缠着,根本退无可退。
只得对凌沧摇头,低声道:“你再靠近,那蛇香巫术……”
“怕了?怕真怀了我的蛇胎,和张暧再也没有可能?”凌沧贴着脸蹭了蹭。
叹了口气,低声道:“云渺,那让你起杀性的事,我刻意跟你掰碎了点破,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浑身一僵,本能的想扭头看他,但他脸贴得太紧,上次在棺中误亲那一下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僵着脖子不敢动。
“本君不想你被牵着走,刻意帮你点破,让你自己选择,你还不识好蛇心。”凌沧张嘴,在我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幽幽地道:“记住你原先的话,本君帮你,等你学会补魂,还本君一个完完整整的云渺,而不是什么替身,更不是什么以巫术祭祀入魔的烛阴。”
我猛的醒悟!
在凌沧眼中,云渺不应该是那种愤恨阴毒的模样。
而是那阴沉木画像中,宛如山鬼般魅惑、野性、美好的神灵。
怪不得!
明知道他这么爱云渺,云家运出烛阴真身,却不找凌沧帮忙。
在凌沧眼里,云家这就是亵渎。
正想着,就听到阿曼轻声道:“好了!你这感觉不到痛,肌肉不会收缩,处理起来就快很多。凌沧君这转嫁法,将痛意转到他身上的办法,真的很好啊。下次我再给人生骨,你也帮着……”
阿曼说着说着,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我忙扭头,看向凌沧。
却见他额头居然有着薄汗,眼角微跳,明显在强忍着痛意。
与我四目相对,脸上闪过慌乱,收回压着我膝盖的腿,胡乱的踢了踢。
朝阿曼冷哼一声:“你倒是什么都敢想敢说。”
怪不得刚才,我感觉腿上一凉,跟着就没了痛意。
怪不得他灌药,擦嘴,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转移我注意力。
凌沧啊,这嘴怕是和牙一样的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