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淡。
他们进了寨,娜迦寨里的狗齐声大叫,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同路老头领着丁石匠和陈雪到了他好朋友家,寨里人都已经在家里吃饭,没有人出来看他们。
家家户户都透着昏红的灯光,不知道点的是松明还是煤油灯。
丁石匠朋友家的屋子并不大,也矮,但收拾的还是干净,木头墙上,挂了一排的牛头骨,还连着两只牛角,看起来有些吓人。
这人的门口,也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有的开了花,有的结着果,好像还有一个水井,一堆没燃完的残火。
丁石匠好朋友的父亲并不老,估计还没到五十岁。
他正在家里做饭,看到丁石匠,也认识,见他带了个年轻女人进屋,眼里瞬间就放出了光。
他是知道自己儿子行当的,也知道丁石匠吃的是哪碗饭,心中就明白这女人不是他的老婆,而是领出来卖的。
他盯着陈雪看了一眼,这女人年轻漂亮,妹挺屁屁翘,蝶骨小蜂腰,心中欢喜得不要不要的,连忙重新烧火做饭,准备热情款待。
还在屋里点了两盏油灯,搞得很亮堂。
陈雪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发现屋子的正墙上,挂着一张古代画像,画像是一个娜迦族的老人,下面有个骷髅头,看上去枯枯的,白白的,还有点腐朽了。
她不知道古代娜迦族的人有猎人头的习惯,以为那只是个工艺品吧,决不是真人头骨,所以也不怎么害怕。
丁石匠好朋友的屋子算大,但没有什么家具,还都显出了黑色。
陈雪知道这里绝对安全,自己在这里肯定碰不着亨利的人,心中有些喜欢,见主人一个人在忙活,心想自己是个女人,不好闲着。
于是,她瞟着丁石匠,悄声问:“他爹,我去帮他的忙吧?”
丁石匠却在一边,假装没听见,也不应她。
陈雪犹疑了一下,还是走进厨房,帮忙烧火,但这里烧的都是木柴,用不着专门去烧。
她就站在厨房里,旁敲侧击地探听情况。
屋主人口音很怪,说起话来,不是很容易懂。
陈雪知道自己以后将在这寨子里度过很长一段时间,就不停地问这问那,了解寨子里的情况。
很快,她就搞清楚了,屋主人叫紧那罗,早些年死了老婆,今年又死了儿子,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着实凄惨。
紧那罗说,这寨子里有三百多人口,大半人都是光棍。
陈雪听得有点愕然,心想,这倒和丁石匠说的大致一样,幸好自己听了他的话,跟他扮了夫妻。
这紧那罗家的厨房是长方型的,就是一条三尺来宽的通道,里面起了个土灶,本就不宽,厨房里还放了个碗柜什么的,更加就显得狭窄。
紧那罗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一不小心,陈雪就被他给顶着了,她吓了一跳,心想这人平白无故的,怎么还焕发了?
她忍着没吱声,连忙扭身跑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她还想问问丁石匠,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假话,这里明明很多人,但想自己都已经来了,只能依靠着对方。
有些事再问清楚,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了。
村里的狗叫声惊动了不少人,加上那个同路老头可能是个喇叭,寨子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了,紧那罗家里来了个漂亮女人,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紧那罗家里很快就聚集了二三十个男女,都盯着陈雪看,目光非常放肆,还七嘴八舌地说着让人半懂不懂的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