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时间的汇率让那个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完全扭曲,那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代表着没有人可以救劳伦斯,劳伦斯只有自救这一条路可走。
在这段时间内,貌似什么都没变,又貌似什么都变了。
在阿拉巴契亚山脉的一角,阳光洒在树林里,两个人分别躺在两棵树的顶上,树冠直达天际,就像是两个巨人——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
他们经常在这里聊天,这个习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必定不是一朝一夕的,几乎每一个不顺的时候,威尔都会来阿加莎这里痛诉衷肠。
威尔还好,他往返于五角大楼与基金会所谓的第二阵地之间,可是阿加莎不同,她不知道是厌恶尘世还是长在了树上,如果有树生动物这种概念,那么必定是阿加莎。
"可米莱尔·阿加莎,最近魔女会对各国政坛的搅动好像减弱了。"威尔的手里攥着一本书,那本书是一个俄国人写的着作。
明明是对阿加莎说的,可是阿加莎却开始答非所问了起来:"哦……我忘记了一些东西,你有忘记东西吗——应该是有的。"
威尔不本应该重新说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可是此时的他也随着可米莱尔·阿加莎的思维开始思考:"貌似没有吧?我的记忆一直都很好,十几年前偶然看见的一串数字我都可以记得,比如19年前我在米勒咖啡厅的时候偶然瞥见的一个带着浅蓝色围巾的女子坐着B次号巴士……"
他一边说着,一遍不断地列举,仿佛要将他的这一生给完完全全的倒出来一样,他的神情很轻松,因为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很难回忆的事情。
两人躺在两棵树上,两棵树离得很近,阿加莎就这么认真地听着威尔口中的每一个事件与其对应的时间。
威尔确确实实地将他的半生给完完全全地倒了出来,甚至还有一些过于完全了,可是就在他谈到关于华盛顿基金会的时候,竟然突然卡壳了。
可米莱尔·阿加莎终于摇了摇头,正色道:"果然,看来我的魔药出现效果了。"
"魔药?让人专门失去某一部分记忆的药物?听起来挺高级的。"威尔终于摸清楚了可米莱尔阿加莎到底是要做什么了,看来这家伙又是把这位可怜的中年男人当成了小白鼠。
感觉到这里的威尔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不是让你失忆的东西,"阿加莎纠正道:"严格来讲是让你对某样概念的消失感到麻木,这是针对于一些比较敏感的神秘学家制作的,当然一些大型的异象也可以做到这些事情。"
威尔听了,坐了起来:"那我是忘了基金会这一个概念?"
阿加莎笑了一下,拂去了前额的一缕白发:"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理解为你对于基金会这一事物并不敏感了,你已经不在意这些事情了,你的大脑就自动地删除了这些你已经不在意的事情,而你的记忆删除的结构一直都没有什么工作的机会,你的身体怕自己失去删除记忆的功能,在可以删除记忆的时候都以最大的可能锻炼这个结构,所以你就会对这种事情忘得非常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