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商反复思量时,陶应忍不住道:“齐将军,陶家可否在邺城行商呢?”
齐子原好奇道:“二公子喜爱商贾之事?”
陶应不太好意思道:“回将军,在下本就不善领军征战,只是昔日曾与糜家,陈家交好,这才会些经商之术,谈不上喜欢。”
齐子原了然道:“本将只知糜家投了刘备,可陈珪与陈登父子为何没有随军而来呢?”
陶应道:“回将军,陈家父子眷恋故土,这才留在徐州。”
眷恋故土?我看是家大业大不太好跑吧。齐子原也不点破,立刻道:“二公子无需客气,既然你想经商,那本将有何不允?不但如此,本将可以带你与冀州世家大族相识一番,日后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陶应大喜道:“谢过将军。”
齐子原扫了陶商一眼问道:“大公子想明白没有?其实本将不妨跟你明说,这支丹阳精锐在其他猛将手里是破敌利器,在你手里反而是滔天之祸。因为精锐打的仗自然是普通部队无法克服之难题。若是把精锐当做普通部队用,那还要精锐干什么?俗话说将为兵胆,若主将不行,部下在精锐又有何用?而军法无情,完不成任务,本将安能不处置主将?故丹阳精兵在他人手里是益处,在公子手里就是大祸不远。公子给本将一个痛快话,到底行不行?”
陶商思考半天,又在三人的眼神示意下,这才憋屈道:“回将军,在下想在邺城居住,平日能斗鸡遛狗足矣。”
齐子原大笑道:“大公子真是个性情中人,本将不管你是斗鸡遛狗还是听曲唱戏,只要你不主动生事,本将都保你无碍!不过话说回来,此事之影响过于巨大,若让下面的士卒知道本将都被刺杀,那军心恐会不稳。本将的意思是下达封口令,谁也不许透露此事。而陶公之死皆乃窄融行刺所致,窄融暗通刘军,被大公子发觉,这才在最后关头将其斩杀。诸位以为如何?”
几人闻言齐声道:“我等谨遵将军之令!”
齐子原起身看着几人道:“大军在外,举办丧事乃不祥之兆。待回邺城后,本将会禀告主公,为陶公举办一场隆重的丧事!”
齐子原说完也不等几人回话,直接抬步离开此地。
而孙乾等人则是迫不及待的朝着陶商问着前因后果。
心情不佳的陶商懊恼道:“还能有什么因果?就是那个窄融狗贼莫名其妙的刺杀齐林,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后来两人扭打在一起,周泰还怀疑我是帮凶,差点砍了本公子。直到周泰斩了窄融才结束此事,后面的事你们不就知道了嘛!”
孙乾怀疑道:“可是窄融为何要行刺齐将军呢?他最喜欢的小妾可是跟着大军一起来的。”
曹豹闻言一拍大腿道:“对,还有那个小骚蹄子,我现在就去拿了她,省的叫她给跑了!”
陶应看着火急火燎的曹豹离开后,这才开口劝道:“大哥,孙大人,我们本就是不知兵之人,齐将军说的对,那些军士放在我们手中就是大祸不远。父亲生前就曾告诉过我,若他离去后便把手中的兵力交给曹公,现在不过是早晚而已,又有何不舍呢?而且父亲举家前往冀州不就是为了家族可以延续下去么?如今我们眼看就要脱离刘备的魔爪,难道真要再回去拼命么?”
陶商与孙乾听到此话也是无言以对,纷纷低头不语。
直到半晌后陶商才叹气道:“就这样吧,二弟陪我收殓父亲遗体,孙大人且先去休息吧。”
四日后,许昌卢府。
荀彧带着戏志才的军报站在卢玉兴的面前道:“卢军师,戏志才派快马来报,齐子原陆续把濮阳百姓迁往冀州,城内辎重悉数装船,还有向周边各县拓展的趋势!”
卢玉兴闻言瞬间便把手中羽扇撕个稀烂,怒吼道:“好,好,好手段!他这是想断了我军之根啊,迁途百姓!他经过百姓的同意了么?他知道百姓想不想走吗?这个不当人子的混蛋,混蛋!调兵,调兵灭了他!”
荀彧连忙劝道:“军师息怒,我军如今在濮阳一线只有三万兵马,而且刚逢大败,士气不振,与曹军交战胜算实在不大?不如以固守为主,扼制其向周边拓展之势。”
卢玉兴一连吐出好几口浊气才逐渐冷静下来道:“那支兵马行动虽慢,但最多五日也能抵达濮阳一线,张绣的一日内便能抵达谷城,先让他与云长相互配合,一定要阻止齐子原撤退,只要等到胡车儿,我军定能一举击溃敌军。”
荀彧担忧道:“军师,齐林诡计多端,会不会有诈?”
卢玉兴坚定道:“以戏志才之能,齐子原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这次定要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