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鞭重在一个抖,特别是皆劲气而走时,长鞭一抖,便有劲气一波接着一波。而车夫秦手中那鞭花纵横交错,变化莫测,如同长眼一般四处游走,场中四人长剑挥舞,阔步游走,纵使是翻腾移转,却终终是躲不过那长眼的长鞭。
又是一人一个不察,却被长鞭画圈,自头顶往下圈住,便就此被贴身缠绕。车夫秦之只轻轻将手臂一扯,此处轻巧动作,在彼端却有千钧力道,长鞭裹束,也是将其人捆绑的结结实实。
这厢车夫秦还有闲情逸致的剔着牙,那厢院中还能再战的却只剩了两人,一人当先便被击飞,两人被长鞭所缚难以脱身。未曾想紧紧只是数个照面,他们便要陷在此处,由是二人尽皆是浑身冷汗津津。
他们这五人乃是出身中原峨眉派,却也自是核心弟子,自逞手上皆功夫不弱,便自也是四处闯荡江湖。却是白日入城之时,五人便随着镖队而行,便生生看到了魏长卿如此折辱崔应声的一幕,正正是认出了其人。由是五人皆以之为正扬名天下的大好时机,便也尽皆是一拍即合,当下乘着夜色共探宁州城魏府。
只是不曾想,原本还在心间窃喜这府上并无几分护卫力量,可转眼却是被一个老车夫玩弄于股掌之间,竟然如同鱼儿被人垂钓,愣是连半点水花都翻涌不起。
余下二人当中,为首的竟却是个窈窕女子,面覆有黑巾,但身形却宛如杨柳,露出的一对眸子中似有清水。
她这会儿也是手心湿漉漉一片,心中骇然,自知是遇到了高手了,只得是硬着头皮出声道:“不可再与此人缠斗!我近身冲杀缠住此人,你则闯入房中去击杀姓魏的!”
“其人手无缚鸡之力,一人即可成事!”
言语说完,其人便是纵身拔地而起,自往车夫秦方向杀来,那手上剑光炙若明阳,挟裹着灼热气势而至。
余下一人,则持剑转身,步履匆忙的想要奔闯入房中。
“小心思”车夫秦嗤笑了一声,其人便站起身来,直立在院墙之上,顶着那一轮明月,手中银丝黑漆马鞭在空中抖出一个鞭花。随着一声脆响,他将手抡圆,长鞭率先往右而去,直接抽在女子身上,劲气震的其人口喷鲜血,如折翼般坠在地面。
而纵是如此,鞭势不停,末端本已缠住一人手中长剑,但这会儿生生扯住其人往后掷去,正中最末一人后背,将其人也砸翻在地。随后车夫秦再一抖长鞭,便是一一将其余几人都圈在期间,束缚住手脚。
转瞬之间,五人皆是落得个凄惨境地。
一个不留神,五人便皆是陷在此地,顿时都是面色如土,几乎都已经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端。
车夫秦自是施施然坐下,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院中五人,语气轻巧道:“你们五人倒是好胆,这般年岁便敢来此地闹事”
“我且问你们,尔等是出自何门?”
五人尽皆沉默,车夫秦抬了抬手,劲气便涌动而出,束裹住的却正是那瘦弱男子,他只感觉浑身筋骨都要被这股巨力拗断一般,急忙开口叫道:“我说我”
“我等皆是宁州义士!”那女子却忽而开口,抢在其人前堵住了他的话头,回头瞪了他一眼,只是道:“要杀要剐,皆听尊便!”
其余数人,也是尽皆无言。
车夫秦轻巧跳下院墙,汲拉着破草鞋慢慢朝着众人走来,口中嘿嘿笑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也就休要怪老头子我心狠手辣啊。”
女子当先银牙暗咬,只是不言不语,梗着脖子挺起胸脯,一副慨然赴死的样子。
车夫秦慢慢走来,在最先一人面前停下脚步,便毫不犹豫的揭去了其人面上黑巾,却是个面目俊俏的青年,便正朝着老车夫怒目而视,口角中还有淤血点点。
“啧啧好一个俊俏青年,送去怡红院卖屁股应该是不错。”
青年抖了一下,依旧咬着牙根没有答话。
第二人,则仅仅是个少女,在五人中似是年岁最幼,一张精巧的脸蛋惊得煞白,怔怔的看着老车夫走近,却是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也不错,也一起大包送去,保准有许多豪绅最喜欢你这种小女娃。”
少女两眼一红,竟然是不禁落下泪来,面朝那为首的女子哭泣道:“师姐我不想死”
“送去怡红院而已,死不了的。”老车夫满脸淫色,更是嘿嘿直笑。
他这一说,少女便哭的更狠了,两眼汪汪,泪水更是如同涌泉一般止也止不住。
第三人,则是个面目平凡的青年,眉宇间倒也是有几分坚毅模样,见到他来,只是抿嘴不语。
老车夫便也只是摇了摇头,“要姿色没得姿色便是卖屁股都没人要,便拖去人头坡剁成馅包成饺子吧。”
剩下的那看似瘦弱的青年听了这轻描淡写的话,浑身都是颤了一下,望着老车夫一步步走来,眼里满是恐惧绝望。
“长得太过平凡”老车夫扯下他的黑巾,在一旁端详了一会儿,淡淡道:“也一同送去人头坡吧”
瘦弱青年面色煞白,慌不迭求饶道:“我我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老车夫禁不止嗤笑一声,突然回头喝问,声如雷霆般响起,“快说,尔等皆是何处门派!?”
“我我等皆是峨眉弟子,这厢实在是被猪油蒙了眼,便前来搅扰到前辈。”
“还望还望前辈放我等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