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和安宁同一个姿势的王佳瑶不解:“为什么?”
喜乐今天梳的发型是王佳瑶新学的,小小的羊角辫朝上弯着,随着小女孩一晃一晃的,甚是可爱:“都活不了,死了可惜。”
两个大人面面相觑,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安宁种的树养不活还是什么都养不活?
日夜都在一起的平安如今对喜乐了解的透透的,见两人这样,帮忙解释道:“喜乐的意思是他和大伯不管养什么都会死,可惜了那些东西。”
不等安宁反应,王佳瑶露出了然的表情:“果然是柳家人,阿笙也是,原先听他提过这事,那时我还不信邪,能动的不能动的,但凡是活的都让他试试。”
结局可想而知。
王佳瑶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你说柳家有诅咒,这个,会不会也和诅咒有关?”
最后一铲子土铺好,安宁看着喜乐将地面拍平,摇头:“应该是他们两兄弟的问题。”
提起一旁的小花洒给喜乐,看着小女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安宁跟着笑了:“是不是诅咒,看这棵树就知道了。”
忙了一上午,四人总算种好了树,拍了拍手上的泥沙,王佳瑶招呼着三人洗手:“今儿中午我可是吩咐厨房做了你们最喜欢的菜,赶紧的,洗完手咱们去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洗过手后,安宁刚准备前往餐厅,手机传来响声。
按下接听键,还未说话就听那边传来白香茉着急的声音:“阿宁,不好了,常会长昏倒了。”
医院病房门口,白香茉带着安宁走进房间。
病床旁坐着一位气质雍容的中年贵妇,正是白香茉在走廊上告诉她的,常昶的夫人蒋孜臻。
见到安宁,蒋孜臻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动:“安大师,您好。”
打过招呼后,安宁走近病床。
常昶除了脸色灰白外,身上瞧着没受什么伤。
伸手按上手腕,房间内一片静默。
安宁的名字蒋孜臻几年前就听常昶说过,那时想着对方既然有那么大的本事,年龄自然也不会小。
未曾料到常昶口中的厉害大师竟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娃娃,这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常听老常提起当年被救之事,没想到安大师这般年轻。”
脉搏也很正常,安宁收回手,手掌聚集灵力,从常昶的脚底缓慢朝上移:“当时还有我师父在场。”
所以,并不是她一个人救得。
扫到额头时,本还平静的安宁眉头微蹙:“他去严家了?”
蒋孜臻担心对方看不出问题,正犹豫着,听到询问,眼神闪烁了一下,摇头:“没有,他说拒绝了的。”
严家在B市口碑很好,特别是现任家主严明生,不仅能力出众,社交同样厉害,有一年的慈善晚会上,有两个豪门公子哥为了条项链喊价,输的那人事后找人揍了对方一顿,那时,两家闹得特别难堪,还是作为主办方的严明生亲自去解决的。
拍了拍常昶的手掌,蒋孜臻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老常很少夸人,这严明生就算在其中,当时听闻严家出事时,我以为他会去帮忙,还好奇为什么拒绝了。”
顿了顿,抬头看向对面的安宁:“听安大师的意思,老常昏倒是因为严家?”
抬手扫过对方的双眸,安宁收回灵力没有出声。
蒋孜臻眨了眨眼睛,顺着安宁看向老伴,一惊:“他额头上是什么?”
原本只是有些黯淡的额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绿点。
“这是精怪的标记。”
收回手,安宁的语气有些不好:“之前我就警告过他,不要参与严家之事,既选择一意孤行,那就怪不得人家对他下手了。”
“精怪?!”蒋孜臻和白香茉均是震惊。
蒋家也属玄学世家,精通岐山之术,对于精怪,知道却不了解。
没想到常昶居然是被精怪所伤,怒火中起:“不知大师能否看出是什么东西?”
眼尾扫过蒋孜臻,安宁嘴角噙着笑容:“狐家。”
见蒋孜臻愣住,白香茉出声询问:“狐家很厉害吗?”
安宁走到沙发上坐下:“数百年前,一个小道士贪嘴杀了一只怀有身孕的母狐狸带回道观分食,当夜,数百只狐狸涌入道观,等山下的村民发现时,全都只剩骨头了。”
笑意未达眼底,安宁看向蒋孜臻:“后悔了吗?”
白香茉听的一头雾水,走到安宁身旁坐下:“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冷笑一声,安宁拉着白香茉起身:“想来,参与他人因果之前你们就已经做好被反噬的后果,既如此,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再见。”
走出病房,白香茉回头看了一眼关闭的白色房门,迅速跟上脚步加快的安宁:“别走这么快,我穿着高跟鞋呢,跟不上你。”
停下脚步,等对方走到身旁,安宁手臂一弯,让白香茉挽着:“就算你穿运动鞋也好看。”
收到夸奖,白香茉骄傲地抬起小下巴:“那是!我一向都知道自己好看。”
看了看时间又道:“都过了午饭时间了,怪不得我这么饿,走走走,咱们先去吃饭。”
餐厅内,白香茉饿的前胸贴后背,一碗汤下肚,这才好一点:“对了,刚刚在医院,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呢?”
吃了口鲜美的嫩笋,安宁抬眸:“世间五仙分别是狐白黄柳灰,其中狐狸一族最为厉害,之前在协会,我已经提醒过常昶,既然他们不听便罢了。”
嘴里塞的满满的,白香茉不解:“那也是常会长不听啊,跟蒋夫人有什么关系?”
看着吃的如小仓鼠般脸颊鼓囊囊的人,安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不,她知道,不然也不会让你找我过来,他们知道是精怪却不能确定是哪种,抱着侥幸的心态,以为能解决,呵呵,不知所谓。”
咽下嘴里的食物,白香茉突然想起早上得知常会长住院,陈素让她来医院看望时,在门外听到的话,瞬间气笑了:“所以蒋夫人打电话时哭着说不知道怎么办,还说什么要是有厉害的大师在就好之类的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