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外,安宁坐在沙发上,等着说要逛街释放郁气的白香茉换衣服出来。
帘子拉开,看着没有换衣服的人,安宁歪头:“尺码不合适?”
轻叹一声,将衣服还给店员,白香茉走到安宁身边坐下:“蒋夫人打电话来说常会长快不行了,说她错了,求你救命。”
再次回到医院,蒋孜臻一看见安宁便哭着跪了下来:“安大师,都是我的错,求您救救老常吧!”
侧身避开,安宁垂眉看向病床的方向:“狐狸虽睚眦必报,却不会胡乱伤人,严家如今的局面是咎由自取,即便常昶横插一脚,也至多不过给他点教训,不会要他的命才对。”
看着蒋孜臻泣不成声的跪坐在地上,白香茉于心不忍,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半靠在白香茉身上的蒋孜臻双眼通红:“都怪我,那日回来,老常确实说了不接这笔单子,是我闹着非要他替我老姐妹出气,他实在拗不过我,这才同意了。”
坐在沙发上,蒋孜臻泪眼婆娑:“我以为大不了就是难缠一点的恶鬼,老常抓鬼这么多年,什么厉鬼没见过,谁曾想。。。。”
严家的老夫人和蒋孜臻从小玩到老,两人算得上是最要好的闺蜜,自从严老太爷去世后,严老夫人时常约她喝下午茶,半年前,她媳妇突然暴毙,还没来得及伤心,唯一的孙子也进了医院。
“自从孙子死后,她每晚都会做噩梦,梦里她那儿子和仅剩的孙女全死了,一个人孤苦无依,晚年凄凉,别看严家交际广泛,我这老姐妹啊,心思重的很,也没什么朋友,只好将这事告诉我了。”
得知此事,蒋孜臻也觉得古怪,便想让常昶去看看,谁知严明生早就先一步找上他。
接过白香茉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蒋孜臻后悔不已:“老常晕倒前只说了精怪两个字,早知这么严重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去冒险,安大师,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求求你,救救他吧。”
深深看了一眼蒋孜臻,安宁抬脚走到常昶身旁,额间的绿光犹在,不是狐狸搞的鬼。
不过,这人的生命的确在消减,眉头微蹙,安宁将符箓贴在常昶胸口。
霎那间,胸口出现一条细线,往窗外连接。
“这是。。借命符?”
单手掐诀,带着灵力的手掌如刀切断细线,常昶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
安宁回头看向蒋孜臻:“借命加上精怪,能活到现在也算得上天眷顾了。”
“借命?!怎么会!”
震惊过后,蒋孜臻回忆起这段时间常昶的状态,精神确实比往日差了点,还容易走神,原来竟是遭了他人的道。
手指用力陷入肉里,神色十分难看:“请大师指点,让我找到害我家老常的人。”
若是精怪之事,安宁不愿牵扯因果,加上也无性命之忧,倒是可以不管。
可这借命符不同,这是有道士在行伤天害理之事,常昶乃玄学协会会长,若他倒了,影响可就大了。
点头,安宁拿出符箓递给蒋孜臻:“要使用借命符,除了要知晓对方的生辰八字,还须拿到常会长的血液或毛发指甲,能同时满足这两点的人,只怕不多,你若确定不了是谁,可将此符点燃,等符箓烧成灰烬后自会飘到那人脚旁。”
刚说着,房门被敲响了,一个和常昶长相相似的男人带着妻子焦急地走了进来。
“妈,爸没事吧?”
见到亲人,蒋孜臻硬撑着的坚强终于破裂,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见状,安宁看了白香茉一眼,两人悄无声息地出了病房。
电梯里,安宁感觉到白香茉时不时飘来的眼神,笑道:“有什么想问的就说。”
被人抓包,白香茉羞赧地清了清嗓子:“也没什么,就是觉着常会长如今这般躺在病床上有些可怜,你说他那么厉害的人都会被害,害他那人得多厉害啊。”
电梯声响,安宁走出电梯:“有时候要害一个人,不需要很厉害,只要关系到位了,一样能杀人于无形。”
“啊?”身后得白香茉一脸茫然:“关系都到位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抿唇淡笑,安宁回头:“若本身就带着目的接近得呢。”
两天后,安宁接到蒋孜臻的电话,约在会长办公室见面。
来到大厅,今天白香茉休假,是另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安大师,您来了,夫人正在办公室等着呢,让您直接上去就行。”
正准备上楼,小姐姐看了看四下无人的大厅,快走几步小声说道:“常会长的儿子常攸也来了,那人没有修炼的天赋,从小就被送到外面读书,脾气有些不好。”
安宁眉毛微抬:“你我今天第一次见面,这么敏感得消息,告诉我真的好吗?”
右眼一眨,小姐姐伸出左手露出手腕上精致得手链:“我和茉茉是好朋友,这个手链还是她送给我的,听说你今天要来,她特意让我告诉你的。”
原来如此,安宁心口一暖,朝小姐姐笑着道谢。
来到办公室,开门的正是常攸,见到安宁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我妈口中很厉害的安大师?”
上次没来得及看清楚,此时看着门内的人,倒是让安宁感到意外。
“愣着干什么,快让安大师进来啊!”
蒋孜臻的声音传来,常攸不耐烦地让开路。
见到安宁,蒋孜臻迫不及待开口:“天杀的!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害老常的人居然是严明生!亏我还让老常去帮他捉鬼!大师说的没错,那丧尽天良的畜生根本不值得救!就让那狐仙把他们一家吃了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