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鱼踩着软软的杂草,径直走向了主殿,将手中未合上的伞放在殿外,推开落了许多尘土的殿门。
好在是阴雨的天气,尘土才没有因此飞的到处都是。
大殿里的摆设还是先前的模样。
只是落了许多尘土。
温若鱼面无表情,淡然的环视了一圈殿内,走到了内殿的一扇衣柜前站定。
忽然有一道身影闪了进来,并不是季轻尘。
温若鱼突然警惕,却并不慌张,连头都没回,只微微侧首,向后问道。
“谁”
那人没有回答,依旧步伐稳健的朝她走去。
稍微走近了些,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她无奈的转身,猝不及防的被来人抱了个满怀。
来人的衣服有些潮湿,想来是淋着雨跟着她来此的。
好在是春日里的细雨,无甚大碍。
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
“你怎么没走”她平静的问他。
柳朝清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温柔的问她,“今日为何来容央宫,是想你母妃了吗?”
闻言,温若鱼没有说话,一时有些慌张。
轻轻的推开他。
侧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略显僵硬的点了点头,“嗯”
她不想在柳朝清面前说谎,她不想骗他,但是她又不敢告诉他,自己来此地的真正原因。
若是告诉他,他定会义无反顾的帮自己。
可她每走一步都是险境,她不想牵连柳朝清分毫。
柳朝清发觉她神情不对劲,似乎并不想说话。
以为她因思念纯妃的事情被自己看穿,所以这是不好意思了!
他又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只得又将她揽入怀里。
“以后我来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温若鱼心头一震,看来柳朝清还是没打算死心。
忙心平气和的泼了一盆冷水。
“我与樊煜十日后成婚,你我的距离该远些才是”
以为会给柳朝清当头一棒,谁知这人却说。
“无妨,即便是与他成了亲,殿下还是住在公主府,臣熟门熟路,随时都可以去,哪怕永远做殿下见不得人的情人,也没有关系”
温若鱼对他荒唐至极的话,一脸的不可思议。
仰头对上他依然淡定的目光。
无可奈何的语气,“你是真疯了吗?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他是怎么能把这种话,说的这般云淡风轻的。
温若鱼实在是没见过除他以外,能将这般不道德的事情,说的这般清新雅致的。
“如若不然,那便不要嫁给他”
人还在他怀里抱着,低头对着温若鱼一呼一吸之间,离的很近。
淡雅的檀香气息逐渐逼近她,在快要亲上的时候,被温若鱼再度没有感情的撇过脸,缓缓推开了他。
退后了一步,看着柳朝清,严肃又认真,“我只想嫁给所爱之人,我喜欢他,我爱他,除了他,我谁也不想嫁”
态度坚决。
柳朝清那般冷肃的目光暗淡了许多,嗔声问道,“那殿下可有爱过我”
“没有”声音清晰又坚定。
勉强扯了一丝唇角,似笑非笑,缓了口气才道,“好,总之,除了我,殿下可以爱任何一个人”
“即便是我受了伤,哪怕是快死了,殿下也不会去看我一眼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