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狭小的马车内,黑漆漆的一片。
宁云景惊恐的蜷缩在角落里,他的手和脚均被绑住了,因为强烈的挣扎,一条条捆绑后的红痕渗出了点点血迹。
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块抹布,无法呼救。疾驰的马车渐渐停了下来,他听见了几个女人的调笑声。
为什么会是他?
而不是宁云舒那个贱人?
他的命当真那么好么!
“把他拖下来。”
五大三粗的女人扯住他的头发将他从马车里甩到了地上,力道之重,一点儿也不顾及他是一个娇弱的男子。
他心如死灰,这就是他的命吧,再怎么斗也斗不过宁云舒。
不会有人在意他的。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
“宁云景,你是觉得睡在地上凉快么?”
熟悉的嗓音响在他的耳畔,他的眼里渐渐聚满了光辉。准备对他动手动脚的女人已经全部被她打晕过去了,微风拂过,她的衣袂飘飘,背后的弦月竟不及她半分耀眼。
“我送你回家。”
绳子已经给他解开了,他爱走不走。
“叶霜君!”
他飞奔过去,扑进了她的怀里,抓住她的衣襟放声痛哭。
心真的好痛。
小的时候他原本以为他拥有一切,可是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渐渐的都离他而去了。原本钟情于他的人只要看见宁云舒一眼,就会对他一见钟情,没有任何缘由。
他如何不恨?
该被众星捧月的人应是他啊。
“叶霜君,你是不是也喜欢上宁云舒那个贱人了。”
闻言,她满脸问号。
她又不是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
“我已经有未婚夫郎了。”
对比之下,她觉得林子矜比宁云舒可爱一点。
闻言,他愣了半晌。
神色晦暗不明:“你为什么会喜欢林子矜?”
论美貌林子矜比不过他,也不如他的家世好。
“你有这闲聊的功夫,赶紧回家找你爹吧,他可要急死了。”
她直接将人给推开,眼神儿微敛,掩下了里面的凉薄。为了完成任务,喜欢这种情绪早已在她的世界湮灭了。
“我知道了。”
爹爹教导过他,想要的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他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二人回到侯府,一拥而上的人将她挤到了角落。
她也乐的清闲。
欧阳嘉禾拍了拍她的肩膀,玩味的笑了笑:“你可以去做密探了。”
话说,她每一次都能为宁云景逢凶化吉,这缘分匪浅啊。
要不,她和宁云景在一起得了。
“你能管好你的桃花么,别让我遭殃了。”
“好姐妹,以后云景就交给你照顾了。”
“信不信我拧碎你的头盖骨?”
欧阳嘉禾浅浅后退一步,好可怕。
≥﹏≤
啪!
“快拉开他们!”
“别打了别打了。”
“云景!”
“贱人,你很得意吧?”
看着互扯头花的两个男人,叶霜君默默远离战场。
“宁云景,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么?”
欧阳嘉禾将被打了一耳光的宁云舒护在身后,神情十分肃穆,他哪里还有一个嫡子的样子。
“你说我疯了?他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你,那今晚在后院和你亲亲我我的是谁?”
众人闻言,一片唏嘘。
嘶。
这宁云舒还没嫁人吧,却做出这等不知检点的事。
如此孟浪,丝毫不知廉耻。
只是一瞬间,宾客的目光又变了。
“嘉,嘉禾。”
宁云舒羞愧又悲愤的咬着下唇,他没脸见人了。捂着嘴,跌跌撞撞的跑进自己的房间,他谁也不想见。
“云舒!”
欧阳嘉禾连忙追了上去,他脸皮薄,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散了吧,散了吧。”
好好的寿宴被一场又一场的闹剧搞得不欢而散。尤其是宁老太太,险些被气得晕过去。
她就知道,宁云舒父子是个扫把星,自从进了侯府后,家里鸡飞狗跳,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她当初就不该让这父子二人进宁侯府的大门。
侯府外,一地狼藉,所有的宾客都散了去。
“你是故意的。”
叶霜君挑了挑眉,突然又不懂宁云景的脑回路了。
他这一闹,欧阳嘉禾不娶宁云舒都不行。
毕竟,男儿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宁云舒不是想嫁给欧阳嘉禾么,我帮他一把而已。”
“你看开了?”
他那么一个执拗的人,居然放下了,这倒是奇了。
“呵呵。”
他冷笑一声,漂亮的眸子氤氲着一丝极其危险的气息。
“他一个庶子,婚前不知廉耻的缠着二皇女,而嘉禾的生父皇贵君可是最重礼义廉耻和门户的,你觉得他嫁过去会有好日子过么。除此之外,喜欢宁云舒那个小贱人的人那么多,我看她欧阳嘉禾的绿帽子戴不戴得过来。”
闻言,叶霜君无言以对。
心中双手合十,提前为欧阳嘉禾默哀。
看来,太受欢迎也不是什么好事。
(宿主,你可小心你的后院起火哦。)
她有什么后院?
(我知道,但我不说。)
“我会盯着宁云舒的一举一动,他和哪个女人多说一句话,我都会派人事无巨细的告诉嘉禾姐姐呢。”
长此以往,欧阳嘉禾和宁云舒再深的感情都会经不住考验。只要有了一点点猜忌和裂缝,他迟早能看到宁云舒那个贱人跌落尘埃的那一天。
瞧着宁云景阴毒的小表情,她默默走人。恶毒男配搞事的心情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非常极其的顽强,惹不起,惹不起。
以后她看见他,还是绕道走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