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稷山回头看去,只见镖头正与其余镖师整理镖车,收拾战死镖师们的尸体。
他心中过意不去,谢言安定好了手下镖师才回过头来,见邵稷山呆立一旁,忙上前抱拳行礼“适才多谢少侠相助。”
邵稷山回礼道“严重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他这话说出来并非什么谦逊之言,这趟下山终究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以至于吃了哑巴亏。
在邵稷山的记忆中,自认为天下武学,单单轻功而言,除师傅寒雪师太外,应该在无人能与他一比高下,今日初出山门便遇到了轻功远胜自己的人,心中除了不甘外,也就只剩羞愧了。
邵稷山暗骂自己目光短浅“我竟如此小觑天下英雄。”
其实并非他小觑天下英雄,而是那第九剑端的叫一个厉害。
试想,一个位列十剑客之一的人,他的实力可与江州子房、西湖胡古道、广陵虬髯客这些人不相上下,又岂是区区一个偷跑下山的无名小辈邵稷山能比的?
谢言见他眉头紧皱,心中疑惑却不明言,只道“不知少侠此行要去何处?”
邵稷山道“本来打算到辽东玩一玩,没想到半路碰上这事。对了,你们是怎么得罪那伙强盗的?”
谢言道“此事发生我心中也疑惑不解,想我大通镖局本来规模不大,在辽东都是小镖局,哪敢得罪得起江湖中人。平常押镖,大多都走这条小道,为的就是避开绿林强盗,今天不知怎么,还是在道上让人劫了。”
邵稷山道“恕在下直言,谢兄此镖运往何处?”
谢言道“少侠仗义相助,谢某也不隐瞒。我们这回接的是南疆百花楼的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递给了邵稷山。
邵稷山接过看去,是个用檀木做的木匣子,上面封了禁条。
谢言接着道“正如少侠所见,里面的东西用封条封住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邵稷山微微点头,低声道了句“百花楼……”
谢言见他神色有异,似乎想到了什么“少侠可有疑问?”
邵稷山心道“我这趟下山就是游山玩水来的,既然遇到此事,不如就和这镖师一同去南疆走一趟,看一看江南地区的风光,再好不过……”
心念到此,自忖辽东离昆仑最近,少时常与师傅下山来此化斋,在远处就没去过了,此刻正是一个机会。
连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谢言一愣“但说无妨。”
邵稷山道“我想与谢兄同去南疆,沿途欣赏风景。谢兄若不嫌弃,我也可帮谢兄镖局的忙。等南疆一行结束,我同与谢兄回辽东。如何?”
适才他见识了邵稷山的武功,知道眼前青年虽看着年轻,实际上还有些手段,又听那叫什么第九剑的土匪说过,他是昆仑派弟子。
昆仑派!
那可是天下九大派之首的西昆仑啊!
即便是自己的师傅,翠檀道长去昆仑也得客客气气,见了昆仑弟子也得好话说尽,何况自己这样的一个小镖头?
他心中早有结识之意,此刻听邵稷山说完,正合心事,眼中都露出兴奋色,连笑道“哈哈哈,谢某能得少侠相助,那再好没有了。这一路去南疆还得多承邵老弟助拳。”
他已将生疏的少侠改成了老弟,显然不和邵稷山客气。
邵稷山道“那是自然。”
谢言拍着邵稷山的肩,为他一一引见镖局众人,邵稷山与诸人行了礼,便算相识。
邵稷山又帮众人收拾整理行囊,一切妥当,这才继续赶路。
一路上众人马不停蹄,镖车虽只有两辆,但内里装的却并非什么贵重物品,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那方盒谢言却始终放在怀里,就连吃饭睡觉也从不掏出。
众人一路南行,除了平常吃饭睡觉,走了两个月,期间谢言经过徐州,中途去了一趟紫云观,但被守门道童告知,师祖翠檀道长已经离开紫云观两月之余,据说是游方未归。
两个月时间,能去哪里?
谢言灰心丧气的谢过道童,嘱咐他倘若翠檀道长游方归来,告知自己来过的消息,便离开了。
“镖旗举,英雄聚。一生兄弟只为义。”
伴随着一声声长歌,远处官道上行来了一伙人。
大通镖局诸人这日来到平阳关,再往前便是南疆境内,自从刚出辽东遇上力千钧一伙强盗后,他们一路前往濠州,途中畅行无阻,在没遇到其他强盗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