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旗公社的下乡采购之行中，秦小风挑了几户人家开始逐一敲门。

此刻，大部分村民都已前往生产队劳作，留守在家中的多为老弱病残。而秦小风凭借多次走访的经验，对各家各户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

他来到一户农户门前，用力“咚咚咚”地敲起门来，同时高声喊道：“汤婆婆！汤婆婆！您在不在家啊？”

一位满头华发、步履蹒跚的七旬老婆婆应声打开了房门，见到是秦小风，她脸绽开笑容，乐呵呵地说：“小秦啊，你可有阵子没来了。”

秦小风笑着回应：“汤婆婆，确实有一周没来看您了，家里这段时间攒了多少鸡蛋呀？”

汤婆婆摆摆手，笑着说：“小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眼睛和腿脚都不好使了，还是你自己去鸡窝里瞧瞧吧。”说罢，她指向院落里的鸡舍。

秦小风痛快答应：“好的，汤婆婆！”他走向鸡舍的动作十分熟练，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帮汤婆婆捡鸡蛋了。

汤婆婆孤身一人生活，老伴走得早，膝下无儿无女，全靠公社社员们的接济才得以维持生计。幸好今年国家政策放宽，允许私人养些家禽，汤婆婆的生活因此多了几分寄托和乐趣。每当秦小风门收购鸡蛋时，她总会拉着他聊一阵子。

“小秦啊，你现在有没有找对象啊？”汤婆婆站在鸡舍门口笑眯眯地问。

秦小风笑着回答：“汤婆婆，我还年轻，暂时没考虑这些呢！”

汤婆婆靠近一步，压低声音：“咱们大队的王二丫那姑娘挺不错，一看就是能干持家的好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娶回去保管没错！”汤婆婆乐呵呵地推荐着。

秦小风再次笑着纠正：“汤婆婆，咱现在叫大队，不叫村啦！”

他心里清楚，王二丫虽然朴实勤劳，但性子泼辣，与他的喜好并不相符。相较于王二丫，他更倾心于那种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就像《情满四合院》中的娄晓娥一般。

“汤婆婆，鸡蛋我都数好了，整整二十个！”秦小风将鸡蛋从鸡窝中捡出，一一放入扁担筐内。

“好好好，数得真准！”汤婆婆看着筐内的鸡蛋，满意地点点头。

秦小风接着算账：“一个鸡蛋五分钱，十个就是五毛钱，二十个就是一块钱。”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一元纸币，递给了汤婆婆。

“汤婆婆，您数一数，对不？”

汤婆婆笑盈盈地接过钱币，回应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会算数呢，你说多少就多少。我信得过小秦，你不会糊弄我这老太婆的。”

“哪能呢！我骗谁也不会骗您汤婆婆呐！”秦小风接着又递了三斤粮票。

“哎哟，小秦，这次还要粮票呐？”

“没问题！”汤婆婆乐呵呵地接过了粮票。

实则，秦小风所遵循的收购指导价，鸡蛋也就值三分钱一枚，这么做也是为了方便他们这些采购员从中获取一些差价。

这也正是为何说采购员是个油水丰厚的职位。

而且，采购员手中还掌握着各类票证，分多分少的权力可都握在他们手里。

那时节，买什么都要凭票，但这票证可是稀缺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