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打量,裴也疑惑她的样貌为何同路锦幼如此相像,而对面之人打量他的视线太过直白,从头到脚,从前到后,绕着他转圈看。
裴也对着这张和路锦幼相像脸生不出任何不悦,他率先出言问道:“不知前辈是?”
“啊,回君上,属下是天穹谷的柳司命。”
姓柳?裴也脑海里闪过凤鸾宫先皇后的灵牌,上面刻着先皇后得到名讳——柳鸢。
姓氏一样,样貌也相似,裴也有些紧张的问:“您是,皇后娘娘?”
“别,这里没有皇后,只有柳司命,您是君上,哪能对属下用尊称。”
原来真是先皇后,先皇后为何会在天穹谷?
司命?听着职权很高。
柳鸢将他打量了个遍,这才抬手,郑重的朝裴也行礼。
裴也急忙将她扶起来,着急解释道:“皇后娘娘不必行此大礼,裴也受不起。”
也不能受。
行礼过后,柳鸢没了正经模样,拉着裴也坐下,笑道:“受得起受得起。”
虽说他和路锦幼二人只是互通心意,但未过明路,现在这情况应该勉强能算他见了岳母吧?
裴也心想道。
这样一想,裴也遍更加紧张拘谨,本就不善言辞的他更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裴也?看来你那时候还是太小,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记住。你不叫裴也,你姓叶,叫叶十安,意为十方之地皆平安。”
“对对对,叶十安。”躲在屋外看热闹的悯先生冒头附和道。
“朗悦也是,都找到你不把人带回来,就连你名字也不告诉你。”
柳鸢用手肘怼了怼悯先生,皱眉道:“什么你呀你呀的,这是君上。”
裴也:“……”
这天穹谷的人看着都不着调,口口声声说他是君上,其实他们自己也经常忘记。
“是是,多谢柳司命提醒。这天穹谷多年未有主,一时还不习惯,请君上见谅。”
裴也:“……”
罢了,左右纠正不过来,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皇……柳司命为何在此地?不回东启皇宫呢?难道柳司命就不想念公主吗?”
柳鸢看着他笑了笑,眼神柔和的问他:“幼儿可还好?在宫中可有人欺负她,让她受委屈?朱珍珍没暗中使坏对付她吧?”
裴也其实想说的有很多,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说一句:“公主一切安好。”
“那君上可有和幼儿定亲?”
裴也一听到定亲二字,耳朵立马烧了起来,连带着脸上也染上一丝绯红。
“还未定亲,不过陛下已经答应了,只要我一举夺魁成为今年的武举人,就愿意给我个机会。”
柳鸢被他的模样逗笑,她一笑裴也就立马撇开视线,实在是像。
“君上如今不必成为武举人,一纸君诏送到东启,明日你就能和幼儿成婚。”
悯先生在一旁使劲点头,头上的木簪都差点掉下来。
“柳司命说的是。君上,您不必出谷,只需动手写封君诏。不对,您不用写,我替您执笔写,您只需首肯就行。”
裴也垂眸思索,柳鸢和悯先生对视一眼,静静等着裴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