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也摇了摇头，道：“不必。”

路勉之和路锦澜他们本就觉得他配不上她，若是当上武举人能让他们对自己刮目相看，远比用权强迫来的好。

柳鸢笑意更深，悯先生却一下子就拉下脸。

“属下告退，属下在此先祝君上心想事成，旗开得胜。”柳鸢起身弯腰笑道。

“皇后娘娘……”

裴也将她扶起，柳鸢颔首离去，悯先生也匆匆行礼告退，追上柳鸢的步伐。

“柳司命，我还以为你是来帮我劝君上的。”

“悯先生不是也答应了要助君上夺魁？”柳鸢故作吃惊道。

“我那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懂不懂！你看看，你看看咱们天穹谷。”

悯先生扯着柳鸢走到廊边，指着天穹谷的景致继续说道：“自打君上回来，谷中的一切都在暗自发生变化，谷中时局尚未稳定，还不是出谷的时机。”

柳鸢收起笑容，一派正经的看着悯先生。

“他是君上，柳司命自会劝他留下。可他心不在此，便还是裴也，我是柳鸢，是母亲，我希望我女儿看中的人是个勇敢无畏的男子。

悯先生，您活的比我久，有些事该是比我更明白才对。天穹谷这一方天地，若是没了一个少年就会泯灭的话，那它凭何凌驾皇权之上，护天下百姓周全。”

“柳鸢！”

裴也听见了悯先生满含怒气的喊声，他走出去远远地看着悯先生。

他看着悯先生单薄的脊梁，他明明记得悯先生通身的仙风道骨，怎得现在看着只有沉重的肩膀和无限的落寞。

“先生。”裴也喊道。

悯先生闻声回头，满是倦容的作揖道：“君上。”

“得先生指点，近日感觉功力精进不少，先生可要亲自验收？师父以往都会如此。”

悯先生怔住，随即眼底恢复了些许亮光。

“那属下可跟君上的师父一样，不会手下留情放水的。”

裴也挑眉，表情瞧着很是自信。

……

“玉素妹妹，你这是要去君上的宫邸？”

“是啊，姐姐可知君上在不在？”

“君上的行踪我们哪知。”侍女答道，随即看了眼宋玉素手里的东西，又说道：“玉素妹妹好福气，能去给君上送东西。我们都还未见过君上呢，之前听别的姐妹说，咱们君上天人之姿。玉素妹妹要是见着了，回来可得跟我们说说是不是真的。”

宋玉素抿唇笑笑，只道了句好就匆匆离开，朝裴也的宫邸走去。

裴也的宫邸名为天君殿，是天穹谷的中心点和至高点，站在廊下就能将天穹谷的景色一览无余。

“君上。”

……

“君上？”

宋玉素小心翼翼的敲了几下门，里头还是毫无动静。她左右张望了两眼，然后轻轻拉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这么不巧，居然不在。”

宋玉素摸了摸头上的簪花，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她把衣裳放在床头，可刚走两步又停下，回头直勾勾的看着那件衣裳。犹豫片刻后，宋玉素还是拿起了衣裳，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