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易欢将汤药喝完,晋渊低下头,舔了舔她唇上残余的药汁,他说:“还是要再来一次的吧?为了能让崇熙早日喝上奶水。”
易欢往后靠了靠,身子软倒了在了榻上。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易欢小手抱着男人的头,往下压了压,说:“若是、若是这催乳汤不管用,还是要把那紫兰召回来。”
晋渊抬起头,冲着她微微一笑,说:“怎么会不管用?我会努力的。”
易欢轻轻闭上眼。
于是触感变得更加敏锐。
他的每个呼吸每个动作,都叫她忍不住颤动。
圆润小巧的脚趾微微蜷缩了起来。
易欢说:“你轻点。”
……
易铭听说姑母回宫,还带回了一个男人。
处理完南昭的战俘的事情后,易铭便快马加鞭,没和大军一起,提前回京见姑母去了。
过了一年,易铭性子越发张扬,乌发浓眉,带着少年人独有活力。
之前易铭在会试上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人人都将他视作未来的武状元苗子。
易铭却不骄不躁。
易铭知道,其实比起他,他的姑母更加努力,每回易铭进宫看姑母时,姑母眼底都带着淡淡的乌青,即便用胭脂水粉也遮掩不掉。
看着这样的姑母,易铭就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多。
姑母也仅仅只比他大几岁,却已经肩负起了一个国家,他必须变得更好,才对得起姑母的一番栽培。
入了坤和宫,银枝说:“铭少爷稍等片刻,请容奴婢进去禀告。”
易铭挑了挑眉,道:“以前我都是可以直接进去看望姑母的,何时用得着禀告了?”
银枝面露尴尬,近日那蒋姓公子住在了坤和宫,未免撞到什么尴尬的场面,银枝进屋前都会自觉询问。
说起来,那蒋姓公子也太荒唐了,整日整夜都缠着他们皇后娘娘。
娘娘竟也不反对,如此纵容他,还让他陪小皇子玩儿。
银枝说:“近日坤和宫添了新人。”
她没有多说,只道:“还望铭少爷稍等片刻。”
易铭摆了摆手,说:“快去,快去。”
这会,易欢刚把小崇熙哄睡着,正躺在榻上看折子,他将一批折子丢给晋渊,说:“你别整日就知道玩儿,早点熟练这些。”
晋渊看着面前的一堆折子,不干了,说:“娘娘这是想偷懒,把活儿都丢给我。”
“分明是你自个偷懒,这活儿我都干了一年了。”
晋渊顿时沉默了下来。
是啊,易欢已经为他承受这些一年了。
她才二十一岁,正是如花的年纪,不该每日都被这些繁琐的事物困着。
晋渊拿过她手上的笔,说:“好好好,以后活儿我干,只是得劳烦娘娘教教我了,我不甚熟练。”
易欢瞥了他一眼,冲着他招了招手。
晋渊将头凑过去。
于是易欢便向他仔细回答了该如何批复这些折子。
屋外传来银枝的声音:“娘娘,铭少爷进宫来看您了。”
易欢惊讶道:“铭儿提前回宫了?”
“是。”
易欢脸上浮现出喜色来,说:“快叫他进来。”
银枝赶忙去唤易铭了。
晋渊见此,正欲起身出去,让他们姑侄俩叙叙旧。
易欢按住了他的手,问:“作甚?”
晋渊目光灼灼,他说:“我可以留下?”
“你是他姑父,你说呢?若是他对你出言不逊,你只管出手揍他一顿,反正这孩子你以前也没少打。”
听到这话,晋渊一阵忍俊不禁,他说了声:“好。”
易铭在银枝的指引下,走了进来。
然而,当他看到姑母对面坐着的男人后,易铭当即一愣。
别说,这男人和姑父还挺像,不止外貌上像,气质更像。
易铭又见这男人竟在帮姑母批复折子,顿生不悦。
姑母这是作甚,让个陌生人处理国事,这不是胡来吗?
易欢走上前,说:“看来我来的不巧,姑母屋中有人。”
易欢让银枝搬了椅子过来,说:“坐。”
易铭指了指晋渊坐的位置,说:“往常我都是坐在那边的。”
易欢没搭理他,她道:“此次进宫何事?南昭的战俘可安置妥了?”
“妥了妥了,办不完差事,我敢提前回京吗?我就是想回京看看你,先前姑母在南昭身陷险境,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嘛。”
“如今看来,姑母非但没受伤,还过的滋润的很。”他意有所指望向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