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我，你自个心里清楚。”今儿轮到明霞去竹烟斋，绿萼说完便回了院子。

明霞被甩了个冷脸，但四周还有其他丫鬟看着，只好先去竹烟斋。

她刚进门，二爷立马问到江白柔，心下微微泛酸，但还是很好地保持笑容。

“二爷放心，江姨娘好着呢，二奶奶心善，还免去了江姨娘的请安。”

“哼，她哪里是心善，不过是不想看到白柔罢了。”宋文翎现在还是脸疼，说完两句，便不想多说了，让明霞去看茶。

若不是祖父放话，在他好之前不许出竹烟斋，他必定要日日守着白柔。

如今白柔怀了他的孩子，他却不在身边守着，想来要受许多委屈。

这么一想，宋文翎又躺不住了，叫来青墨，“你把我那块翡翠佛牌拿去当了，给江姨娘买些补品。”

青墨有些犹豫，“二爷，那块佛牌是您弱冠时，大太太送您的，若是当了它，不太好吧？”

往日宋文翎花钱大手大脚，从没在意过钱多钱少，除了公中给他的份例，每月母亲还贴补不少银钱。但祖父放了话，不许母亲再私下给他要钱，要也是给他们夫妇。

可母亲厌恶江芸娘，自然不会把钱给江芸娘。昨儿个祖父才说的话，母亲也不敢冒风险。

“既然是母亲给我的，那便是我的东西，你速速去吧，磨磨蹭蹭做什么？”宋文翎不耐烦说完，翻了个身，心烦意乱地翻着书本，见不到白柔，他心痒难耐。

这一切，都被明霞看在眼里，次日一早，她在竹烟斋附近的角落见了王嬷嬷。

“二爷糊涂啊。”王嬷嬷皱眉道，“他竟然当了大太太送的佛牌，这要是大太太知道了，指不定多伤心。”

明霞轻声叹气，“二爷是真心喜欢江姨娘。”若是她也能有个孩子就好了，说不定二爷能看重她一些。

“再喜欢，那贱人也不过是个贱妾，以后能翻天不成？”王嬷嬷咬牙道，“你且看着吧，等她生下孩子，大太太不会放过她的。既然二奶奶装贤惠，你也争气点，若是你能有个一儿半女，往后在宋家就立住脚了。”

“可是嬷嬷，我真的可以生吗？”明霞还是不太确信，万一怀上了，又被打了，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你放心，只要你怀得上孩子，大太太肯定会看顾好你和孩子。你想想，连江白柔那种货色，老太爷都让进门，你怀的是正经孩子，即使二奶奶后悔了，也有大太太和老太爷给你做主。”说着，王嬷嬷走近一些，拿出一个药包塞进明霞手中。

明霞：“这是？”

“一些让人没精神的药，你想法子加进二奶奶的吃食里面。”王嬷嬷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让明霞赶紧收好。

攥着手里的药包，明霞有些不安。

或许是看出明霞在害怕，王嬷嬷补充道，“不是什么毒药，就是让人头晕想睡觉。大太太实在是厌烦了二奶奶，不想她再出来惹是生非，你要是办好了，往后你的孩子，大太太可以亲自帮你教养。”

寻常妾侍生了孩子，要么放在主母那里教养，又或者自己抚养。

但天底下，能有几个主母对妾侍的孩子好？不虐待便是不错了。

至于自己养育，明霞一个贱妾，她没人脉，也没钱财，如何能让孩子更好？

但张氏来养明霞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她是祖母，有钱有人脉，指尖缝里漏出一点来，都比明霞好太多。

“好，我会小心办事的。”明霞道。

“嗯，你快些回去吧，不然别人该起疑了。切记要仔细点，别被发现了。”王嬷嬷再一次交代完，看着明霞走远，她才走出竹林。

殊不知，她们俩的一举一动，都被墙后面的秋月看到。

秋月见明霞要回来，她赶忙往正院去找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