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本就一晚上没怎么睡觉,看到孟氏的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揉了揉眼睛,听边上的丫鬟再一次提醒,徐氏才回过神来,当即怒斥,“你怎么还好意思过来?老三呢,他不管管你吗?”
孟氏的脸色变了变,若不是为了自己和三个孩子,她并不想见宋清杨,面对徐氏,她心里有愧疚,但还是她自个儿最重要。
“不劳烦二嫂关心了,我过来是有话和二哥说,说完我就走。”孟氏听到了里屋的咳嗽声,往里屋走去时,被徐氏的丫鬟给挡住,“若是不让我说完话,我就在这里杵着。二嫂也知道,我就是个厚颜无耻的人,你不怕被人看笑话,那就拦着吧。”
“你!好你个孟珍珍,我真是活久见了,你们孟家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就养出你这样的女儿?”徐氏摆手道,“让她进去,不要脸的贱人,反正都不是好东西,随他们去吧。”
徐氏并不想听墙角,光是想想,心里就憋屈恼得很,带着丫鬟走了。
孟氏进了里屋,伺候宋清杨的丫鬟也退了出去,她看着床上的宋清杨,冷笑一声,随后坐在了对面的软榻上,“宋清杨,你想不到自己会有今日吧?”
“你要说什么?”宋清杨的脸肿了,牙齿被打掉一颗,说话时嘴里疼到头皮发麻,但他还是对着孟氏呕吼,“孟珍珍,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想干什么?”
“我害你了吗?”孟氏无语,“当初是你强行亲了我,也是你诱我与你私通,到底是谁害了谁?”
刚嫁到宋家时,孟氏便觉得宋清杨时不时会看她。
后来一次逛园子,她不小心崴了脚,丫鬟回去拿膏药时,她坐在石凳上,转头便看到了宋清杨。
比起和宋清林的相敬如宾,孟珍珍对上宋清杨有些炽热的眼神后,不由红了脸。
也是那天,她觉得不太妥当,起身准备离开时,宋清杨却过来把她拉入怀里。
孟珍珍吓坏了。
她可是有夫之妇了,抱着她的人还是她夫君的二哥,她拼命地去退,宋清杨就是不肯松手。孟珍珍又不敢喊人,不然谁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她的名节就彻底完了。而那时,她已经生了大女儿。
为了女儿的以后,孟珍珍忍下了。
谁知道,从那以后的宋清杨变本加厉地接近她,刚开始那会儿她还不乐意,直到次数多了,不知何时爱上这种被追捧的感觉。
对宋清杨,孟珍珍是有过真心的。
她很后悔,又没那么后悔,看着床上虚伪自私的男人,孟珍珍是来做个了断的。
“宋清杨,咱们之间的事,你心里清楚。”孟珍珍道,“是我着了你的道,所以我不怪旁人,只怪我自己不够有定力。但过去是过去,以后我们一刀两断,你若是想杀人灭口就尽管来,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着吧,你骨子里就不是个好人,也别说什么仁义道德了。”
宋清杨:“孟珍珍,你真狠得下心?”
以前的孟珍珍是不行的,但人经历一些大事,人总是要变化的。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不就是我造成的么,我能不能狠下心,你不知道?”孟氏笑了,“宋清杨,我不需要你的悔恨,也不用你道歉,就这样吧,以后你过你的日子,我会一直恶心着你的。”
孟氏起身出了屋子,她选择回到宋家,就不能改变了。
走出二房时,孟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是她自己糊涂,她不怪谁。
回到自个的院子,正好看到喝得大醉的宋清林被送回来,孟氏眉心紧皱,“小翠,你去打热水,余嬷嬷去弄醒酒汤。”
孟氏亲自给宋清林擦洗,被宋清林吐了一身,手上的动作都没停下。
直到傍晚,宋清林醒来要喝水,孟氏又立马递了茶盏过去。
只是宋清林看到是孟氏,当即打翻了茶盏,“滚,你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我永远不要见到你!”
“好,我可以走,待会我让人重新给你端来茶水,你好好休息吧。”孟氏不祈求宋清林的原谅,她能做一些就一些。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回到从前吗?你为什么要回来?我宁愿你死在外边!”宋清林对着孟氏大吼。
孟氏薄唇轻颤,“三爷好好休息吧,你我之间确实回不到从前,往后你好好爱惜自个儿,我也不用你原谅。”
话毕,孟氏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