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春前身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即便英国公这个排面足够。
但他本身劣迹斑斑,难登大雅之堂。
打铁还需自身硬。
所以即便站在英国公这个“巨人”的肩膀上,韦春前身也是没有任何机会面见圣上。
不过如今的韦春只是笑笑。
之前的他没资格面圣……
难面?
那就别面了。
如今你李治再也不是“圣”了。
想让韦春有“面圣”的仪式感,你都没有那个机会。
韦春信步走到考究红木椅上坐下,意态放松,身子向后一靠。
没有任何向李治行礼的想法。
韦春对比前身记忆,联想到政变前后区别。
不由得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
李治脸色苍白,皱了皱眉:
“英国公,你说什么?”
李治虽然没落,但从未听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即便没怎么听过,但李治也知道这不是一句什么好话。
韦春笑了笑:
“好话不说二遍。”
“你……”
李治呼出一口气。
虽然他离开了权力巅峰。
但也有一些渠道获取信息。
他知道韦春是一个混不吝。
与他置气可是置不起。
“你今日来朕……来我这所为何事?”
韦大人理了理紫色戎袍前摆,平淡道:
“找你们麻烦来的。”
“嗯?”
李治如果身体舒服些,还能有精力给韦大人展现一波演技。
表演一下困惑的表情。
只是如今头晕,身体不济,演技表现不了了,只能靠“台词”。
他问道:
“我李家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找我们晦气干什么?”
韦春伸出手,一指李辅国。
“你!”
“哎呦……”
被韦春突如其来一指,李辅国吓得腿一哆嗦,声音都打颤了。
韦春接着又一指李治:
“还有你。
策划谋杀本将军。
陛下命我不能动你。
那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听“活罪”二字。
李辅国吓得又一腿抖。
李家是曾经的天子,又与女帝有约,不会有什么事。
那这个活罪,搞不好还得轮到他这个老奴来受。
之前的活罪他领悟颇深,断臂失耳止痛记忆犹新,现在他的右脸还在隐隐作痛。
李辅国赶忙走上前:
“冤枉啊大人!
我们从来没有策划过刺杀你啊。”
韦春懒得理他,看向上方的李治。
李治皱了皱眉:
“不错。
既然英国公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也便直接一些。
我们欲要策划刺杀的是梁闲。
并不是你。”
“哦?”
韦春演技可是在线的。
“刺杀梁闲也不行啊。
梁闲我认识,他是我朋友。
你们为什么要刺杀他?!”
“梁闲虽然是个私生子,那也是朝廷命官之子。
你们失心疯了?
胆敢刺杀梁闲,我韦春也不能轻饶你们……”
“够了。”
李治被韦春的车轱辘话弄得心烦气躁。
“梁闲是朕的……是我的儿子!
我李治杀个儿子怎么了?
我李家没事就爱杀点自己的儿子。
你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