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听出她话中的无奈,齐声回道:“臣遵旨。”
三人出宫,陆绎走在两人中间。
月亮已经藏了起来,隐没在黑暗中。
“同知,陛下将此案全权交由你,真是天大的信任啊。”
孟青对陆绎的佩服已经写在了脸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沈宴接过话,“陆同知出类拔萃,责任想不大都不行。”
孟青听到他的话,总觉得他又在阴阳怪气,可是又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陆绎笑着回道:“沈公子也不赖。”
沈宴一挑眉,无声地笑了笑。
孟青终于算是明白了,他们两个这是在互吹啊。
回到镇抚司,陆绎把暗器交给沈宴,让他调查来源,并说道:“锦衣卫如今不能参与调查,沈公子,靠你了。”
沈宴看着手里的布包,抬头看着陆绎,点头说道:“放心吧。”
他的语气很坚定,明白这次是极其重要的任务。
最后,沈宴走时,按照裴瑾的吩咐,从镇抚司带走了一些住户。
“同知,我们真的什么也不做吗?”
“不出明日,锦衣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陆绎站在窗边,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让人窒息。
“但是,锦衣卫向来为调查而生。”他的神色平静,“而今已至如此境地,锦衣卫更不可置身事外。”
孟青看着他的侧脸,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希望,打起了精神,“同知要如何安排?”
“我已禀明陛下,让秦王殿下调查锦衣卫。”
“啊?”想起刚才在勤政殿陆绎最后要求单独跟皇帝禀报,原来是为了这个。
“同知,卑职明白如今锦衣卫不能轻举妄动,可是也不能……”孟青惊呼,但是在看到陆绎胸有成竹的笑时,她恍然大悟。
“同知真是足智多谋。”她点着头,笑着夸道。
陆绎笑着摇了摇头,正经地说道:“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提防细作,不能让任何人钻了空子。”
“另外,还要把锦衣卫被陛下怀疑的消息传出去,但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们传的。”
孟青已经彻底了解该怎么做了,干脆地回道:“是。”
勤政殿里,裴尚被突然召见。
“大半夜把二姐叫过来,实属无奈,还望二姐见谅。”
“陛下言重了。”裴尚看裴瑾神色憔悴,担心地问道:“陛下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其实,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到找她很可能会跟今夜的事有关。
当时,她从楚王府出来,在路上就遇到了金方时。
裴瑾微微点头,叹了口气,说明了情况。
裴尚在军营里见多了类似的事,冷静地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尽全力以调查得水落石出。”
裴瑾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多谢二姐。
丰兰息回到寝宫,玉清望了望周围,关上了门。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站着痛快地喝了下去。
他放下杯子,坐了下来,自顾自地说道:“竟然是丞相。”
玉清从他进来开始就跟在他旁边,接过了丰兰息的剑,放在了剑架上。
丰兰息不知看向何处,思考着说道:“看来母亲应该也知道了。”
“公子怎么去这么久?”玉清担心地问,同时又给他倒了杯水。
“我倒是没事,但是宫里出事了。”
玉清听他说赛罕被杀,惊讶道:“赛贵人竟然是细作?”
“现在还不能断定,不过根据搜出来的东西,八九不离十。”
玉清惊得一时回不过神,没想到敌国细作就在这深宫之中,跟他们在同一屋檐下。
随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公子,你刚才说,丞相……是怎么回事?”
丰兰息好像提前想好了说法,看着他说道:“此事我们都是局外人,我也不知实情。”
玉清点头,“公子放心,奴婢知道分寸。”
丰兰息听到他的话,好像触景生情一般,眉头微蹙,“我不能让你再身陷险境,你也切勿为我去做危险的事。”
玉清一愣,随后露出笑容,“公子放心。”
玉清自然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我已经失去玉文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