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的纱帘被掀开,脚步声逐渐靠近。垂目往下看时,对面一个女子的身影立在了他的身前,头上的红盖头被人轻挑开,红玉抬眸一笑,羞中带怯,他年岁尚小,自带着少年儿郎的稚嫩之气,却也是对面女子偏爱的。
常宁长公主顾欢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像是在凝视着一个遥远的记忆,一个深藏在心底,却又无比熟悉的面孔。这张脸,是她情牵梦绕之人,是她曾经深爱过的人,也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她伸出手指,轻轻抚过红玉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是细腻的肌肤触感,仿佛能透过时光,触摸到那个曾经深爱过的灵魂。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却又夹杂着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安郎,是你吗?”这一声轻叹,说尽了无限的思念。
红玉的神色微变,带着讨好的意味,将双手伸向了对方的腰间,贴近了她,答道:“我是红玉,客人可忘了?”
常宁长公主愣了一个,又笑道:“是忘了。”
“红玉,是个好名字。不过,我日后就唤你安郎可好?”她柔声问道,似是怕吓到了面前的人,
红玉的指尖够到了面具后的抽绳,轻轻一拉,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而后轻叹一声:“您真美。”
来自少年的夸赞,最是能满足女子的心意。
常宁长公主是先皇的长女,北齐的嫡长公主,当今圣上同父异母的姐姐,如今已三十有六了,却是保养得当,如韶光年华的女子一般。只是,她总是感慨,自己老的太快了,甚至常常因此鞭打府中年轻的婢女。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常宁长公主含笑望着他,这少年像他,又不似他总是那般嫌恶地看着自己,似是补充了那年少求而不得的遗憾。
“奴的嘴不仅会说话,更会讨得客人的喜欢。”红玉趁势将身子往后倾倒,双手将人带上了床榻之上,春香暖帐,一夜放纵。
等到第二日,日头蒙蒙亮时,红玉服侍着女子更衣,她却是将那块花牌递给了红玉。
“客人?这是不要红玉了吗?”红玉轻咬着下唇,委屈不已。若是将花牌还给了红玉,那便是他可以自行挂牌的意思。
常宁长公主却道:“你若是真心为我守身,这牌子你便自己收着。”
红玉娇嗔一声,更是恋恋不舍道:“哎,只叹红玉是罪奴之身,没法子与您朝朝暮暮。”
“不过一夜,你倒是想着朝朝暮暮了。”常宁长公主虽被他服侍着舒坦,但总归也碍着皇家的颜面,至今连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未曾透露过。
“若是你讨得了我好,说不定有的机会。”奈何红玉实在乖巧诱人,便是她府中养得那些面首,竟是每一个必得上他这般滋味。
许是不过年轻?
“奴家恭送客人。”红玉俯跪在地上,送了人走。
这一场戏,总算是唱完了。
可下一场,又不知是何时?
嬷嬷来问:“公子可要沐浴?”
红玉点头:“多些热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