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麓书院。
“今日是最后一场了,你们说瑾姑娘还会不会赢啊?”
“明摆着瑾姑娘要赢啊,势不可挡。”
“听说南陵皇上很不高兴啊,你说南陵会不会借机侵犯我苍奡?”
“是南陵公主非要比试的,现在输了就回家找爹告状,这南陵要是真的出兵,那就太没脸了。”
“那倒也是,你们说说,这瑾姑娘的胆子还真大啊。”
“艺高人胆大啊。”
“真是想不到,瑾姑娘完全是深藏不漏啊。”
“我到现在还想着瑾姑娘昨日的言论,为万世开太平!”
“对啊,我回家给我们一家人都讲了,还教育我家小子要有瑾姑娘那样的抱负!”
“那瑾姑娘不仅仅心胸宽广、抱负远大,还是个大好人啊,我们去年冬天就是靠着瑾姑娘的接济活下来的。”
“每年如此,我们家也受过瑾姑娘的恩惠呢,瑾姑娘做了好事,也不见她宣扬,别人啊稍稍做点善事就满城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
“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呢,受过瑾姑娘恩惠的人啊,心里都记着她的好。”
“这样的大好人,不仅人美,还这么有文化啊,这比试怎么能不场场赢啊?”
台下看热闹的人都支持瑾兮,毕竟瑾兮赢得正大光明,让人叹为观止,连南陵公主都心服口服,虽说有不少百姓在醉生梦死下注买南陵公主赢,但是押的钱大多是小数,很少有人花大笔大笔的银子的,他们比不富贵人家,也不比皇亲国戚,没什么雄厚的赌资,那些时常在赌的人也明白有赌必有输的道理,人家瑾姑娘赢得堂堂正正的,他们也没有资格去闹事,而且那晚去闹事的人的下场,人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谁还有胆子去找醉生梦死的麻烦啊,再说常去醉生梦死的客人或多或少了解瑾兮的为人,瑾兮的人品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大家都很服她,也尊重她,所以现在就呈现出一面倒的局势,差不多都在支持瑾兮,有少数支持南陵公主的呼声瞬间被淹没了。
今日,新奇的是,皇上没有来,说是抱恙。可是人们都觉得是皇上不满南陵公主场场都输,所以没有了兴致。
南嘉没什么精气神,脸色也有些苍白,瑾兮也不见得红润多少,只是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世间再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她。
“现是夏日,昨日见荷花开得正盛,由此想到了今日的诗题,就以莲花为题,两位各自作诗,也可作词,一盏茶为限。”煜城院长道,“今日不如瑾姑娘先请。”
“一盏茶的时间,好苛刻啊。”书院学子议论道。
瑾兮深深地看着煜城院长,总觉得煜城院长的诗题是特意为她而定的,可是煜城院长没有看她,瑾兮不知道煜城院长的心思。
“前些日子有幸在封家得见一池红莲的风姿,心向往之,就斗胆用红莲入诗词了。”瑾兮上前三步,想了想,低头温柔地笑开,“渚莲晨晓映霞红,依约旧年同。玉人团扇恩浅,一意恨南风。云去住,月朦胧,夜寒浓。此时还是,泪墨书成,未有归鸿。”
“好厉害啊,三步作词。”有不少岳麓书院的读书人真心称赞,“这是红莲写相思啊。”
“公主请。”煜城院长道。
南嘉只觉得难堪,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骄纵,她已经可以预料到今日的结局了,无心再战,却又不得不硬撑着。
南嘉上前,走到中央,却在人群中看见了沈疏狂,前三日他都不肯出现,今日却来了,穿着普通的衣服,藏在普通的人群里,他看着瑾兮,很久之后才看向她,眼睛里没有嘲讽和责怪,可是南嘉却看见了他眼神里的心疼和愧疚。南嘉愣住,她不知道沈疏狂为什么要心疼她,为什么要觉得愧疚。
瑾兮也看见了人群里的沈疏狂,看到了他对南嘉一闪而过的心疼,瑾兮叹气,沈疏狂是懂她的,懂她为什么一定要赢,懂她踩在南嘉头上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