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天谴不遣在下可不知道了,您老人家何不回屋好好求一求老天爷,现在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帮得了您了。”
那小头目说罢,和一群士兵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你们”
蒙阁老气结,提剑就要砍过去,那小头目退后一步揶揄道:
“阁老,我劝您还是省省罢,也别太为难我们兄弟了,孙大人带人到宫里去了,一会儿了结了施氏自是会来处置蒙府的,现在孙大人只是让我们来看着您老人家,免得您老又跑去给林陌尘报信去了。”
听了这人的话,蒙阁老便知不妙,孙文景已经带人围攻王宫去了,不知宫里现在形势如何,不禁又急又气,大声喝道:
“犯上作乱的逆贼,待我儿回来定将尔等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
那群官兵又是一阵狂笑:
“阁老,你家蒙将军恐怕再也回不来了,我家大少爷亲自在青州岭设伏,就等着蒙将军呢,只怕这会儿我家少爷已大获全胜了,准备凯旋而归了!”
蒙阁老听他们这样一说,便知蒙烈凶多吉少,不觉心中一阵绞痛,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家仆见状,赶紧将府门紧闭,七手八脚把蒙阁老抬回屋里,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救心丹的,一番抢救,过了好一阵,才见他面色稍稍缓和过来,不似刚才那般铁青,呼吸也渐渐平稳了,只是牙关依旧紧闭,还未苏醒过来。
目前的东黎国,除了蒙氏控制着护国军能与孙氏抗衡外,其余的世族大夫,文武大臣虽有些零星兵力,但都是各自为阵,皆没实力对抗孙氏。
所以大家早上起来发现孙文景谋反,正围攻王宫,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头反对,加上孙文景已在城中戒严,各路口都派有府兵把手,更是没有任何人敢出面阻止,家家户户都闭门谢客,静待事态发展。
严伯安身为东黎四大世族大家之一,虽然有一定实力,对孙氏的行为也甚是愤懑和不齿,但他为人一向谨小慎微,不肯轻易参与政治争斗,所以,这会儿他明知道孙文景谋反,也只是关起府门,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房里,看着一箱金锭发呆。
这是孙文景昨日差人送来的厚礼,意欲拉他入伙,并许诺,事成之后封他为相国,官至一品,权力地位仅次于国主。
严伯安是个传统的儒家弟子,为臣之道,忠义二字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对这利益诱惑自是不看在眼里,而这犯上作乱,卖主求荣的事他也是绝对不干的。
他原本是想直接将礼物退了回去,推辞掉孙文景的拉拢,但转念又想,这回的局面与上次大不相同,林陌尘和蒙烈都不在黎阳,孙氏一家独大,若是这个时候开罪于他,定是不会有好结果,这一家老小恐怕都得遭殃,所以,权宜之计他只得暂且收下了礼物,并违心地回赠了一副尧帝禅位图表示答谢。
孙文景收到这副尧帝禅位图后,立马明白了严伯安的意思,严伯安不就是借尧帝禅位让贤与舜帝这件事来比喻自己嘛,不禁得意地大笑道:
“哈哈哈,严伯安这个老贼,不见兔子不撒鹰啊,算你还识相。”
此时,严伯安在书房里看着一箱金锭发呆,想着自己这样做,一世英名很快就将毁于一旦,甚是糟心,但眼下孙氏风头正劲,自己又没有别的办法,而且目前已成骑虎之势,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见下人来报,大小姐来了。
严伯安赶紧起身去收拾金锭,但还未来得及收好,严茹雪就已急匆匆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道:
“爹爹,爹爹,不好了!宫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