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慕云瞑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他凉凉看向慕云升,冰冷说道:“云升,有时候,我真想跟你决一死战。”
慕云升笑道:“从娘胎里你就打不过我,现在更加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云瞑,我们是同胞兄弟,不是敌人。”
“可是你,却夺走了我的一切!”慕云瞑深深凝望着月灵,痛苦说道。“我生来冷情冷性,淡泊名利,很难对一件事一个人上心在意。唯一令我动心,令我逐步深爱入骨的人,只有灵儿。由于专注,这份爱便成了刻骨铭心炽烈如火的唯一执念。对于我来说,灵儿便是我的一切,除了她,我什么都不想要。可你,却夺走了她!你令我痛不欲生,心如死灰。云升,你可知道,我有多怨恨你?我不放弃,我不会放弃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超越你,我要光明正大地战胜你,夺回本应属于我的灵儿!”
慕云升蹙眉,深沉望着慕云瞑,凝声道:“云瞑,有时候,你以为你失去了,其实是你从未拥有过。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也挣不来。与其痛苦纠结于自己的执念中,不如放手,让自己和他人都能得到解脱。”
慕云升言辞恳切,语意深沉,只可惜,慕云瞑哪里听得进去。他只是痛苦望向月灵,蠕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有口难言,万千思虑化作无尽苦涩落入心中,沉沉叹息一声,缓步走了出去。
月灵凝望慕云瞑离去的方向,心中沉重无比,隐隐弥漫着无限哀伤。她感受到了慕云瞑深重的痛苦与挣扎,也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痴心与真情。但她注定要辜负慕云瞑,注定无法补偿他的刻骨深情。因为她的心里已经住进了慕云升。
慕云升双手扳过月灵的脸,霸道地朝向自己,吃味地说:“还看?是要考验我的忍耐力吗?灵儿,你的眼睛只能看向我!”
月灵的脸都被他挤压变形了。她抗议挣扎着,拍打他的手,口齿不清地嚷道:“放开我,慕云升你放开我!”
月灵的娇憨可爱取悦了慕云升,他轻笑起来,松手放开月灵的脸,却长臂揽过月灵,将她用力拥进怀里,任由她如何抗议挣扎都不松开。
立即,月灵感觉到了慕云升的异样,她停止挣扎,也不多问,只是回抱起了慕云升,搂住他的腰身,轻拍安慰着。
慕云升的情绪很低落,他将脸埋在月灵的秀发间一动不动,周身都弥漫着沉郁与伤感的气息。
月灵感觉到了慕云升的悲伤与难过,她环住他,轻拍他的后背,柔声说道:“慕云升,不要难过了,云瞑始终是你的同胞兄弟,他会慢慢懂得你的良苦用心的。”
慕云升身子一颤,放开月灵,诧异望着她,问道:“你怎知,我对他是良苦用心?”
月灵的目光柔软又坚定,她望着慕云升,柔声说道:“我自然知道,你很在乎云瞑,对他很好。你不会伤害云瞑的,反而很想要保护他。”
慕云升眸中泪光隐现,忍不住又拥住了月灵,却是轻轻柔柔地拥着,不再似刚才那般霸道用力。许久之后,慕云升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他放开月灵,轻叹一声,幸福又苦涩地说道:“灵儿,只有你懂我,从来都是。”
月灵浅笑,乖巧地点头,却不再多话。她知道,当面对一个心情沉郁的人时,安静做一名听众,比喋喋不休地去开导他更具功效。
慕云升拉起月灵柔嫩的小手,走到案几边坐下,为她斟了茶,娓娓说道:“我与云瞑是双生子,长相一模一样,性情却天差地别。我从小爱恨随心,果敢练达,性子坚韧敏锐,勇于进取。而云瞑却性格内敛,喜静恶动,温凉如水,淡泊名利。母神曾说过,我与云瞑出生之时,我身强体壮哭声洪亮,而云瞑却瘦小虚弱,几乎哭不出声。即便后来渐渐长大,云瞑也始终病弱缠身,几度险些夭折。在我们刚刚开始启蒙修炼时,云瞑因为体弱,总是恹恹的不愿出力。我为了让他勤加修炼,强健体魄,便总是故意惹恼他,挑衅他,激怒他,让他跟我大打出手,甚至为了打败我而辛苦修炼功法。每每看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我便十分高兴,因为我知道,这样会帮助他慢慢强壮起来。为此,父帝和母神没少下狠手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