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佛珠也还好好地……
或许……
可是,没有或许了……
她敲无数的木鱼,念无数的经文,他在她的脑海中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了……
不可以,这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了……
她一定要想尽办法将它恢复如初……
这么想着,程莞轻轻抽了抽鼻子,小心地捧着这些个珠子塞进腰间的荷包中,徐徐出了屋门……
连续多日,她吃喝住用都待在屋里,不曾出来。终于在一本杂记上看到:沿海的人,擅用鱼鳔煮胶。
看到这样的方法,她几乎要雀跃起来。
或许,于那些普通渔民来说,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于她而言,仿佛是生的希望!
她细心地吩咐着厨房,每日必得存下鱼鳔,蒸煮捣烂给她盛过来。底下的人,多日不见太后娘娘吩咐什么事情,自然是无不尽心。
果然,
韩瑾再来别苑时,正看到程莞小心翼翼地将所有佛珠悉数地纳进木匣之中,一颗颗光洁透亮,摆放得整整齐齐。
韩瑾的心疼一酸,知晓她的心里也不好过,只递上自己这几日准备的所有物什,开口道:“姐姐,您看,这些可还行?”
程莞浅笑着吩咐着底下人奉茶看座,认真地看了一番,“甚好。”
“今日,接下来,咱们得选个地方。这几日,咱们可出去看一番。”
韩瑾频频点头,“荣幸之至。”
“今儿个,我会给歆瑜写信,催促她尽快回来。”
“好。”
“到时候,咱们选好地方,她一回来,咱们也好往下进行了。”
“嗯。”
两人又说了许多细节,直至傍晚,韩瑾才恭敬离去。
程莞复又抚摸着木匣中的珠子,心中暗暗念叨着:我是不是可以以为……你还……活着……明明这样的难事,几番周折,也能事成……我是不是应该再……
只是,这次……
程莞的眼眸微动,心中有了盘算:她得换个身份……
……
歆瑜接到书信,自是欣喜不已。她离开的时候,母后还是无欲无求的寡淡模样,她真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原本,她是打算看了静姝姐姐便赶紧回去,可正赶上了姐姐生产难关,所以,不得已又耽误了下来。
后来,她又生了新的想法,思及此,她抬眸望着眼前的姜玉颍。
只见姜玉颍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下歆瑜的额间,“回吧。这里有这么多郎中,还有这个梨儿,姝儿定会没事的。”
歆瑜嘟了嘟嘴,摇摇头。
“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们都身不由己,明王和你,虽是姐弟,也是皇室之人,私下里若是来往过密,恐怕不妥,容易落人话柄。”
“可我如今在姐姐这里不是……”
“你想说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