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丰那时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他自小在长白山长大,哪里见过这般秀丽的江南女子。
腰盈盈一握,肤白如玉,罗衫裙飘逸,又是他的救命恩人。
故此,这司小丰坠入情网,一发不可收拾,俨然忘记了想要练成天下一等一武功的志向。
他每日里流连于江南桃花水酒之中,沉迷在酒馆小女儿如花般的娇颜里。
日复一日,时光如梭,竟是忽忽一载过去。
两人关系日益亲密,甚至在月下私定了终身。
好景不长,酒馆老板将小女儿许给了一个富家公子。
这小女儿当初在月下信誓旦旦,无论如何都要与他在一起,最终却听从父亲命令,从那富家公子提亲开始,不过半个月便嫁了过去。
司小丰醋意大发,怒闯典礼现场,若她不跟自己走,就把他们一个个全杀了。
他提着剑赶过去时,她的眉头竟是一皱,像是在怨自己不该就这么闯进来。
这让他更加发狂,也不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直接要挥剑杀了她旁边的男人。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大师兄李学显从人群中走出,拦在他的面前。
两人在婚礼现场大打出手,这司小丰强行练武时,损耗了元气,又一年不怎么练习,自是打不过李学显。
李学显对他说:“你什么时候能打败我了,这桩事我什么时候不管,否则,你永远不能找他们的麻烦。”
自此,司小丰远远避开江南,一直往西走,去了西藏。
日日练习,内力进步一些,他才学秘籍上的一招半式,因为他心无旁骛,所以进步飞快,竟是很快便学成了两门上乘武功。
司小丰回来后便去找李学显,但他就如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迹。
而司小丰遵守约定,不打败李学显就不去寻江南那对夫妻的麻烦。
他空有一身本领,却因情场失意,性情大变,再不想什么功名利禄,也不在乎衣着打扮,故意穿的破破烂烂,若是谁对他有一丝嫌弃不敬,他就出手狠狠教训对方一顿方才罢休。
所以,他后来遇到沈渭,听沈渭说自己的未婚妻却爱上一个强人,而自己一无是处,想要投河自尽。
他一时心起,便收沈渭为徒,教他功夫,但沈渭实在愚笨,无论如何也学不好,好在轻功倒是练成了。
“小丫头,你快说,李学显在哪里?总要有个落脚点吧,我得跟他比一场!”司小丰双手叉腰,走到程诺面前问道。
程诺还在想他适才讲得事,被他一问,脱口而出:“我师父死了,死了好多年了。”
司小丰浑身一颤,道:“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能死了呢?”
程诺道:“师恩如山,我岂能拿这种事筐你。“
司小丰眼睛直直地盯着程诺,脸色阴晴不定,肌肉牵动胡须抖动,一动不动,却又像随时要动。
郑乾轻轻拉过程诺,道:“小心。”
将她远远拉开,手中的剑紧握。
双方僵持了一阵,司小丰灰败的眼底忽地一亮,道:“小丫头,我想到了!你害得我没了徒儿,你要拜我为师,我看资质上乘,若是学了我的功夫,绝对比学李学显的强,你厉害了,也就是我厉害了!哈哈最终我还是要比他厉害!”
程诺与郑乾面面相觑,看司小丰自言自语般转来转去。
程诺心中一喜,暗道:“在我心中,师父只有一个,我就是学了他的武功,我心里也是不认的,瞧他的情形,不跟他学武功,他断不会善罢甘休,且他武功确实比师父要厉害些,先学到手再说。“
她沉吟着道:“这怕不好吧?”
语气大是为难之意,但眉毛眼梢却是掩不住的欣喜。
落在郑乾眼中,他深邃的眼中升起一抹笑意。
“好得很!小丫头,快过来,我先传你内功心法!”
他招招手,又抬头看天,沉思了一下,掐掐手指,道:“正好能赶上,你学了我的功夫,就是我司小丰的徒弟,下个月的十五,你替我去一趟白隐山庄,去帮白帮主杀一个恶人。”
程诺凝眉,连连挥手,“不不不,我不能学。”
“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哼,你若不学,我就先杀了他,再杀了你,我司小丰说话做事向来说到做到!”
“我学!”程诺干脆利落地回答。
“嘿嘿嘿,这才对嘛,放心,我一定好好教你的。”
司小丰眉开眼笑,似乎赚了多大便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