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年则舒展着身体的肌肉,再次瞄准了天空中的大雁。
“宣威将军为国捐躯了。”
年则举目望向年梧,示意年梧继续。
“宣威将军的死讯传来,骠骑将军之夫...自杀了。”年梧一手捧着一封金印书信,额上的汗珠在晨光中闪烁,“这是那位夫人留给主子您的信。”
年则微微一顿,手中的弓箭暂时搁在一旁。她接过信,手微微颤抖着。信纸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封皮上用金丝勾勒着精致的花纹。
年则轻轻撕开封口,抽出纸页,目在书信文字间游走。
她渐渐地捏住书信,抿紧唇,严肃地说:“现在启程去隗府。”
......
今年年初,魏良云的登基仪式安排上日程了。
对此心有不甘的三皇女在二月份的时候,以魏良云血统不正的名号卷土重来。
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她深知舆论的力量,懂得如何利用人心的善变和盲点。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她们需要在魏良云登基前,将血统不正这个名头死死的安在她头上。
魏良云知道后怒极反笑,真是不自量力的蝼蚁。
自己给她封地,却又来反咬一口。年则说的对,做事该斩草除根。
对于这种人,魏良云不会给予任何机会。她已经犯过两次错误,一次是放过她的养母父,一次是放过三皇女。她不会犯第三次错误。
魏良云大肆搜捕造谣人员,并且派人监视三皇女。
三皇女的谋士也是硬茬,成功鼓动三皇女一不做二不休的起兵反叛。
借由这次契机,年则把隗长赢的名字加入了出兵名单上。
长赢,意为夏天。
隗长赢,生于夏天,死于夏天。
最终,她没有像自己的名字那样,长长久久的赢着。
即使年则瞒了许久,再三月的时候,骠骑将军的死讯终于还是泄露了。
隗夫人在无边的悲痛中,身体似乎也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沉浸在疾病的阴影中。
但他一直苦苦支撑,直到今日。
隗长赢的死,成为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肉体虽在,但是精神已经四分五裂。
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她们隗家,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满门忠烈之名,是徒有其表的荣光,是刻骨切肤的诅咒。
从此刻起,他用自己的死,割断了这场谎言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