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王汝南惊愕的看向四周，无数清气从他化自在界中喷涌，将金色纹路逐渐覆盖，甚至隐约有压制的趋势。

黑昼如幕的天空被一束金黄色的光芒刺破，随后犹如书纸般被翻开。

一座气势磅礴的门出现九天之上，门上刻画着几个繁体的文体，但由于距离太过遥远，所以无法分辨其究竟是什么意思。

透过门中，可以依稀看到无数建筑的轮廓，偶然有身影在内一闪而过，奇妙且玄奥。

大陆某处，公治天纵突然抬起头，注视着那冥冥之中的门户，心中一阵悸动。

似乎有所感应，那门户之中若隐若现出现几道眼神与公治天纵对视，但仅仅呼吸之间，便收回了视线。

王汝南看着那门户，心中突然出现一阵向往，仿佛冥冥之中那里才是自己毕生所求的归宿，只要门内接纳自己，那他愿意放弃尘世中的一切，包括康朝。

他化自在界涌现的清气逐渐向上空飘扬，似乎与门户产生的呼应。

一丝丝玄金色细线从中穿过，逐渐覆盖清气，二人接触的一瞬间开始扩大，整片黑夜被渲染成在玄黄之色。

紧接着，一条贯穿天地的阶梯出现在王汝南眼前。

而他手中的他化自在界，瞬间破碎。

一道身穿白衣的人影浮现，他张开手掌，清光包裹着无数人影，将其缓缓放在了地上。

在场唯有四人清醒。

王汝南，葛洪，项楚此刻怔怔的看着那迈在阶梯上的虚影，那是…

姚远。

葛洪回想起他窒息前的画面，耳边除了无数将士的怒吼，就剩下姚远那句：

“吾今日立誓，为万民身命而立。”

随后，他就陷入了五官尽失的状态，直到刚刚他在实现恢复，便看到了这等场景。

“这不可能…你有何资格？”

王汝南气急败坏，他调动无数金色纹路，想将姚远从阶梯之上拉下来。

无数金色巨手接踵而至，这方天地也同时在疯狂的排斥姚远。

可他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阶梯迈入第一步。

瞬间，四周风轻云散。

姚远侧过头，轻描淡写的看了王汝南一眼，随后缓缓开口道

“人生是一场修行，有些人穷极一生无法参透的真理，可能在别人看来，一瞬间便足够领悟。”

他此话一出，迈入第二步。

届时，姚远整个人的身体身影突然变得透明起来，他的血管，经络走向，五脏六腑全部映射在外表。

“他…他怎么没有心脏。”

葛洪看着姚远的左胸，瞳孔放大。

王汝南此刻的双眸逐渐覆盖一层透明的红光，红血丝犹如细蛇般爬满他的整个眼球。

一股熟悉的气息飘荡在四周，那是属于三清山七情六欲邪念中的恶和欲。

“这…这气息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莫非你被污染过？”葛洪看向王汝南，惊讶的问道。

王汝南撇了葛洪一眼，随后一步迈出，悬空而站与姚远隔空对视：“你是说，你的悟性比我强？”

姚远摇了摇头回复道：“非也，天下之人从不分高低贵贱，何来我比你强这一说。”

“那你是何意？”

王汝南一声怒斥，虚空之中出现了阵阵回音，疯狂的质问着姚远。

“因为你着道了。”

遥远轻笑一声，随后开口道：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他每说一句，便向上迈出一步，每迈出一步，气息同时也变越发越凝重。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你过于激进，而忘记了一件事。”

姚远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向王汝南。

“那就是，道亦有道！”

此话一出，王汝南周围的金色纹路瞬间破碎，化作点点星光在龙城内飘荡。

紧接着，九宫八卦图也变得虚幻，于眨眼间消失。

“笑话！”

王汝南嘴角上扬到一个骇人的幅度，死死的盯着姚远说道：“适者生存，优胜略汰，康国因我而昌盛，他们的一切全是我给的，那么我要他们奉献一些生命又有什么错？”

“没有人能赋予别人生命，也没有人能要求别人奉献自己的生命。”

姚远此刻整个身体已经被透明色的液体覆盖，他的声音仿佛从天地四处传来。

“人的生命是自然的产物，是天地的赋予造化的，就算他们要牺牲，也要心甘情愿，而不是因为淫威亦或者畏惧。”

姚远低下头，虽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五官，但那无数士兵和将领的身影全部出现在自己的脑内。

他们如此的不羁和桀骜，即使遍体鳞伤，依旧用那凡人之躯面对王汝南，没有一丝胆怯。

他们不怕死，他们只怕没有价值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