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在意,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带着温和又疏远的笑,邓嫱以一副什么都不懂的表情反问道。
关于竖笛的问题,她已经不敢再去触碰了。
为什么叶群会把这支竖笛收藏二十年?当这个问题与抽屉内的竖笛同步刺激她的神经时,她拼上所有的思维才将其压下,但下一个问题又接踵而至,为什么她会把这个带到学校,没有好好放在家里。
她接下来,会带着竖笛去哪里?
第三个问题出现时,那支竖笛已经进到了她的提包之内。
“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
当叶群从厕所回返并向她询问时,她像没事人一样答复,而在她的提包内,竖笛正安睡着,与那封原本要交给叶群的生日宴请柬一起。
“您不在意吗,为何这支竖笛过了二十年仍然保存着,为何这支竖笛今天又会被带出,为何戒指仍在竖笛之内?”
如冬日冷风般凛冽的声音不断向邓嫱发起攻击,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她在那死亡三连问之下的动摇。
“当然不在意。”
可即便如此,对方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那正是,成年人之间必须遵守的规则。
“您不在意吗,如果当年叶群老师接受了表白,过去又会怎样,如果叶群老师时隔二十年决定回应那份感情,现在又会怎么样,如果傅延强对叶群老师仍然念念不忘,未来又会怎么样?”
“闭嘴!!!”
不间断的死亡质问终究还是换来了邓嫱的歇斯底里,尽管只是简单地吼了一声,但松似叶他们都可以从这声音中感觉到,邓嫱快要到极限了。
但这却并未动摇松似叶的立场。
“从一名有夫之妇的角度来看,真相就是如此不堪,丈夫在婚前对其他女人求婚,那个女人虽然拒绝但却仍然对他的丈夫念念不忘,可是这真的是真相吗,或者说,真相只是这样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所然的询问换来的是邓嫱满是敌意的质问,但她却没有回避。
“我的小学老师中有个非常严厉的老头,学生只要稍稍犯错就会被痛骂乃至痛揍一顿,但也正因如此,他带的班都是成绩最好的,大部分家长和少部分孩子认为他是个好老师,少部分家长和大部分孩子则是相反,两边甚至大吵了一顿,你觉得哪一方的见解是真相?
“答案为两边看到的都是真相,他确实提高了孩子的成绩,所以可以称他好老师,他也确实在物理或精神上伤害了孩子,所以他可以是坏老师,但明明是同一段事实,为什么会有两段截然相反的真相。
“他们站在不同的角度观察了事实,所以有了他们眼中的真相。这到底是真相的不同面,还是不同的真相,或者是其它什么,我无法肯定,但如果你愿意从另一个角度去观察事实,会得到全新的真相。”
无意义且会让我脸红的对话稍微多了一些。
觉得自己可能扯太远的松似叶歇歇舌头,朝着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叶群看了眼后接着说道。
“弄明白事实之后,我依旧在苦恼真相,当初叶群老师当天发现竖笛不见就去了外地到周五才回来寻找,为什么竖笛和戒指会被一同送还,在加上让我最在意的那一点,你为什么要将竖笛拱手送出,我得出了全新的真相。”
观察中,叶群打申请有了些许的犹豫,这让松似叶肯定,自己已经接近了叶群的真相。
“叶群老师,您其实是想要将竖笛交给邓嫱女士,哦不,是傅延强夫妇吧。”
“是的。”
谈话进展到此处,松似叶才将真相的另一面彻底解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邓嫱在此时更是失去了先前成年人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