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叶群是想要将竖笛交给傅延强,她可以理解她的打算,直接丢掉她也能理解,就算是直接交给她,她也能够理解,为什么是交给他们两个。
“您还记得最近是什么日子吗,除了求婚的日子以外?”注视着对方那张百思不得其解的脸,松似叶简单地提问道。
“最近?”听到问话陷入思考之中的邓嫱很快就得出了答案,“我和傅延强的结婚纪念日?”
而相较于邓嫱的惊讶,叶群看起来就震惊许多。
“您其实不在意竖笛丢失,而是在意竖笛上对傅延强一家有害的内容被发现吧。”
“是的。”
“您其实是为了将竖笛物归原主才决定将竖笛收藏上二十年吧。”
“是的。”
“您其实是为了让朋友放下隔阂,才想要将竖笛归还的吧。”
“是的。”
“您其实是希望为最好朋友的婚礼献上祝福的吧。”
······
“是的。”
短暂的沉默,换来了一如既往的回答,二十年的沉默,换来的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回答。
直到现在,松似叶才得以确定自己的答案。
那是独属于叶群的,另一份真相。
“当年被求婚之后,您原本是打算在竖笛上将婚礼送还,可是被婚礼拒之门外,于是您就带着竖笛离开了最好的朋友二十年,直到您因为乐团与邓嫱女士再一次联系时,觉得关系走回正轨的您决定再一次归还竖笛,却等来了竖笛的丢失。
“您不声张,因为猜出了邓嫱女士是元凶,害怕这对她的家庭产生影响,于是再次默默退场,得知程小诺拿到竖笛时又因为同样的理由夺回竖笛,等到您得知傅良友在寻找竖笛时便决定将竖笛双手奉上,还是基于同样原因。”
深深地往腹中吸了一口气之后,松似叶将自己的结论吐出。
“叶群老师,您不希望他们逃避,而是希望他们介怀吧,作为最好的朋友。”
······
“猜的这么准,你是别人肚子里的虫吗?”沉默片刻,叶群用冰冷的语气回应。
“这些事情,有意义吗?”
那人质问同样冰冷。
“我们还是朋友吧,毕竟你们还没有对我说绝交。”
简单的回答打破了所有琐碎规则的束缚。
两人之间高墙第一次透出光亮。
“走了。”松似叶说着,起身带着柏缘居和鹿寻树走到了门边,拉开了大门。
随时冬末时节,但正午时从天空透下的阳光依旧刺眼,依旧温暖。
松似叶没有拉上门,但门内的两人都不会太快走出并未合上的大门。
她们,或许会谈上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