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黄侍读携夫人女儿一起到城外的祖坟祭拜先人,小妾金珍珠怀有六个月的身孕,所以没有一起前去。
黄侍读一行人的马车出了京都后,便沿着官道一路南行二十里,然后拐进了一条小路,那条路通向大东山山脉下北部一个名叫黄家村的地方。
正当马车路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之时,车夫突然发现前方的道路被倒下的一颗大树拦住了去路。
那车夫也是机敏之人,见那倒下的大树郁郁葱葱,没有丝毫枯萎的痕迹,当即感到不妙,再定睛一看,那大树的根部果然有人为砍伐的痕迹,车夫当即拉拽缰绳,开始调转马车。
可是还没有等车夫把马车完全调转过来,就见树林中冲出两个蒙面大汉,其中一个精壮的汉子直接飞扑上前,一斧头便结果了车夫。
只见那车夫的人头立时被斩了下来,穿过马车车厢的门帘,落进车厢里面。
黄仕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黄单氏抱着有点晕车的女儿大叫了起来。
等黄单氏反应过来后,马上捂住了女儿的眼睛,与此同时马车车厢的门帘被人一把扯成了碎布片,一把血淋淋的斧头剁在了车夫身上,直接嵌在了骨头里,就那么斜斜的立在车夫的身体上。
“呔!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财!我们只劫财,给钱你离开!”其中颇为精壮的那个汉子高声叫喊道。
黄仕仁提起胆子看向车厢外面,只见两个蒙面汉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顿时吓得一哆嗦。
“两位好汉,我这里有几张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全在这里,全都给你们,求你们放我一马吧!”黄仕仁惨颤巍巍的说道。
那精壮的汉子看到银票和银子马上欢呼了起来,直接从黄仕仁手中抢过银票和银子,跑到一旁数了起来。
这时,蒙面人中矮小的那个人开口道:
“你可以走了,黄相公!”
此人一开口黄仕仁就觉得十分耳熟,可是还未来得及细想,旁边那个精壮的汉子就大叫了起来。
“搞什么鬼啊?一个三品大官竟然只带了三百多两银子,特么的打发叫花子了!麻三,你小子敢骗我?”
“麻三?是你!”黄仕仁惊叫道。
听到这个名字黄仕仁当真是被惊得一塌糊涂,这个麻三就是金珍珠的表弟,也算得上是他小舅子。
麻三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取下了头套,不过却没有理黄仕仁,而是跑到那精壮汉子身边,谄媚的说道:
“秦大爷,您放心,这是我姐夫,他可是朝廷正三品官,有的是钱,我去跟他说说。”
那姓秦的精壮汉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麻三快点,同时说道:
“你小子利索点,这条路虽然不常人走,但是这里离官道还是比较近的,万一出了差错,老子可不会管你个小禁军的性命。”
麻三闻言立马称是,然后转头对黄仕仁道:
“姐夫,我姐让我帮你结果了这个黄脸婆,你看我为了你都把大东山周边最负盛名的劈针斧秦大爷给请来了,你这只给三百多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太寒碜了?
这样吧,你再拿三千两银子出来,你只管回去,这一大一小你就交给我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