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千钧得到消息后,几天时间内便匆忙从京都赶回,也只能悲痛的为家人收尸。
尸体中赫然有位少年,正是之前白贵在牌楼前见过的年轻人。
这是童千钧最看重的儿子,年纪轻轻法力已经两品修为,假以时日,必然能够继承他的衣钵,如今却阴阳相隔,他抱着儿子的尸体嚎嚎大哭,自觉对不起早就过世的原配妻子。
黄泉教治下出现如此恶劣的投毒事件,自是引起了众多关注,白贵已然奔逃几百里外了,但是无用,他低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低估了黄泉教在这个世界的能为。
童千钧心怀悲痛,发誓找出凶手,他是黄泉教老人,自然有些人脉。
于是他求到了分管这一片的黄泉引者那里,黄泉引者亲自出手,施展神通算出了凶手的一切,并当场画出了凶手的画像。
黄泉引者盯着画像看了好一会,然后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了看童千钧,长叹了一口气道:
“世尊有云:种下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切皆有因缘果报。世尊所言果然深刻,因果,因果,有因有果,报应不爽!”
童千钧不明白黄泉引者所言何意,直到他看到白贵的画像,脸色立时变得煞白。
“白伯辉,你好狠!哇!”
童千钧口吐鲜血,颓然倒地。
黄泉引者摇头又叹,伸手虚空画出了一只蝴蝶,说道:“这是你的家事,此子如何处置,你自己决断吧!
他在去往东夷城的路上,我以蝶引之术标记了他的气息,跟着这只法蝶,就能找到他了。”
说完黄泉引者便消失不见,唯有一只绚丽的蝴蝶盘旋数周后,落在了童千钧的身上。
童千钧终究没有去找白贵,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总不能杀了自己现在唯一的儿子吧!
告诉他真相?
那不是让这个孩子内疚一辈子?
“算了,白伯辉,你赢了!我霸占了她,却得不到她的心。报应啊,真是报应!”
那天之后,沧州城内少了一个黄泉教教士,多了一个疯子。
沧州城是通往北齐的商业重镇,疯子也不少,没有人关注,反而是一个半身残疾的中年人很引人注意。
这个中年人少手少脚,少眼少耳,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在路上跳来跳去,就这样跳出了沧州城,直往东夷城方向而去。
知晓此人身份的见怪不怪了,不知道其身份的啧啧称奇。
很快这个人就找到了他的目标,一个身患白化病的青年。
白贵自沧州城出来后,一路上遇城便入,从不露宿荒野,他自法济那里学会了法力,自然也学会了躲避高深法力者搜捕的小技巧,简单来说就是收敛法力气息,尽量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收敛法力的时间越长,身上法力的气息会逐渐微弱,再将自己投身在红尘中,慢慢的就能一定程度上逃避追捕。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只能躲避中低阶法修,高阶的黄泉教教士想找一个人,可不用感知法力气息的方法,占卜之术更直接一些。
白贵来到一个小镇,找了家不小的客栈,还在跟客栈老板娘因为房间价格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个半身残疾的中年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来人特殊的造型把老板娘真真吓了一跳。
白贵发觉老板娘的异常反应,还未转身就被半身残独手抓住了肩膀,然后整个人就被吸附在这只手上,动弹不得。
“小子,在老子的地盘犯下这么大的事,还想逃?你师父没有教过你现在是法治社会吗?”
一道嘶哑的中年男子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贵心中大惊。
“你是谁?”白贵的语气有些颤抖。
法济虽然教会了白贵法力,但是法济自己也是半吊子,对高阶法修的能为知之甚少。
自大东山传法才二十多年,目前法力才流传度不广,高阶法修更是稀少。
黄泉教的七品以上的高阶法修都不过百,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黄泉教内部的教士可能也不清楚高阶法修的本事。
唯一知道的就是,法力之祖秦始皇,乃是远古第一位“皇帝”,长生久视,有移山填海的大神通。
可是秦始皇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大东山隐匿后,世人再难见到其真容了。
黄泉教两位教主声名显赫,不过一般她们也不管什么事情,这么多琐事范若若懒得管,林婉儿不想管,倒是范闲经常帮忙处理黄泉教一些内部事务。
范闲自是不必说了,虽然他一直说自己不是什么黄泉教的人,说“黄泉教”这个名字太中二了,他听到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不承认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