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闳急忙将舌根抵死,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倒是沮宗闻言若有所思,将田钧再三瞧看。
“不敢瞒兄长,曹营主将的确就是这般无能!我之前破于禁等人时,兵马尚且不足两千。”
“眼下这里有一营兵马,足足五千人。说实话,如果不是担心粮道被劫,弟恐怕已在许昌面见天子了。”
“看来这曹孟德也不过如此嘛!”田经心下嘀咕一声,“能被田钧打出屎来的人,这个世上,不多见!”
他眼珠转动,拇指挠了挠手心,起了争功夺军之意。
不过田经也不傻,知道先向田奇求证:“他说的可是实话?”
实话吗,的确是实话。因为田奇清楚,少主一路来都在平平无奇的以少胜多。
可要说曹军弱吧,田奇又认为那是在扯蛋。就前几日张辽、徐晃的表现,哪个敢说弱?
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刚想问田钧,却见田钧已转过头,面朝大河了。
“回禀二公子,曹军可不弱,甚至比河北兵马强壮许多。”田奇据实而言,“只不过每次碰到少主,曹军将领便都不灵了。因此少主每次以小博大,总是能赢!”
不灵了?
沮宗、荀闳一杵,忍不住对视一眼。
田经听后喜笑颜开,按耐不住心中信念:看来我田家真就是天克曹贼。田钧能让他们不灵,我则能让田钧不灵。如此看来,我亦能大破曹军,在这大河之上建立不世功勋。
他一阵自我鼓噪之后,甚至忍不住呼出声来:“若是父亲、父亲不曾被下入狱中,这中原,我田氏岂不旦夕为大将军取来。”
“好!二哥真是好胆魄!”田钧大赞一声,来到身旁,指着对岸正在遮目遥望的大将徐晃,示意给田经,“二哥,你既然出任军谋都尉,怎可手中无兵,怎可不为三弟分忧?”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田经慨然应允,望向田钧的眼神,有些热切,“快快将兵马给我!”
想骗兵马?这就给你。
“贺强。”田钧唤来别部司马,下令道,“从此刻起,你所部一千士卒,尽归我二哥节制。”
“唯!”
田钧望向田经,情真意切道:“对岸那人,名唤徐晃,乃是曹营不可多得的大将,我曾数败他。如今我欲去争延津,生怕此人劫我后路。”
他又指了指白马津渡口处稀少的舟船,佯装叹起气来。
“唉!二哥岂不知,那白马津的渡船,本已被我一把火烧个精光。今日他徐晃又造出一些来,多是别有用心。”
“我意分兵一部,由二哥负责。你率部将对岸舟船都清理干净后,再来延津与我会师。”
“二哥切记,徐晃乃是世间少有的大将,万万不可登岸与他缠斗。将舟船焚烧干净后,就来找我。”
“好,你就将心吃进肚子里!”田经高声允诺,当先便下舱,要换一艘走舸。
他将田钧的交代忘得差不多,就剩下“徐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我曾数败他”一句。
田经边走边嘀咕:“田钧都能败他,我凭什么不能?让我只烧舟船,分明怕我建功。哼,我偏要把那大将徐晃擒来,扬我田仲常的威风。”
见他换了走舸行远,田钧嘴角勾起冷笑,赶紧招来贺强,附在耳边轻声叮嘱。
“我这兄长就是那达芬奇少了奇,只剩大粪。”
“他一会烧完敌船,决计让你上岸对阵徐晃,你便依他。但要留一曲士卒守住舟船,战败之后,径直渡河回黎阳,将他看死。”
“贺强,记好了,无论如何将他性命保下。”
“唯!”贺强郑重抱拳允诺,脑海中疑惑起来:达芬奇又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