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PPK手枪，口径7.65毫米，初速280米每秒，有效射程50米，装备部的家伙们给它做过一些改进。现在，你可以用它向鳞片射击。”富山雅史把那片鳞放置在窗台上。

“007的经典配枪，真不错。”安燃在一旁看了一眼那手枪，和常规的PPK似乎有点不一样。

“是啊，就是那柄经典的007手枪。”富山雅史退到安燃身边，捂着耳朵对路明非说，“别担心，射击就好了，对准鳞片。”

安燃学着富山雅史捂着耳朵，看着路明非苦着脸举起枪，对准鳞片，咬牙扣动扳机。

轰然巨响，路明非仿佛被一柄重锤击打在胸口，那柄PPK上传来的后坐力让他一个倒仰翻了出去，一直摔进背后的沙发里。

这种威力让安燃想到了航炮，这是一柄被改造的堪比航炮的手枪。

“原来他不是那种体力优秀的学生！”富山雅史惊讶的声音在安燃耳边响起，“也许我该拿把普通的左轮过来。”

“看他的体型就应该知道，您下次可以提前问问。”安燃感觉这个心理辅导员似乎不是那么靠谱。

“好主意，以后的新生培训可以加这样的一个环节。”富山雅史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看向安燃，“你要来一发试试嘛？”

“不用了，我见过那东西，知道他的硬度。”安燃摇了摇头。

“那好吧。”富山雅史叹了口气，似乎是在遗憾不能再看那柄PPK开一枪。

“你竟然还想开枪！你这枪是装备部改造过的么？唉，那些疯子改造过的东西就不要轻易拿来试了！”古德里安教授在旁边一叠声地埋怨。

“一时有点好奇，是把好枪，虽然未必能一枪轰爆龙眼，不过估计能在四代种五代种身上留下点痕迹。”富山雅史说。

富山雅史走上前拿起了那片鳞片，完美无缺的黑色鳞片，没有任何东西在它的表面留下痕迹。安燃清楚的知道刚才路明非那一枪正中靶心，射击也是路明非的特长，他不是个体能出色的学生，但是在军训里却是罕见的十枪一百环的学生之一，教官都被这个不起眼的家伙耍得一手好枪惊呆了。

“这是龙鳞，1900年斯文·赫定在中国XJ楼兰古城发现的，他没能认出这东西来，但是他发现火烧或者用锤子敲打都无法损坏这片东西，所以把它从中国带回了欧洲。在欧洲有人把它认了出来，那个人叫梅涅克·卡塞尔。这是证据之一，现在你是不是该有点相信了？”富山雅史向着路明非展示龙鳞。

“不能是高科技么？”路明非还在嘴硬。

“这一枪的威力你应该最清楚，什么合金都不可能完好无损。”安燃在一边提醒。

“没错，即便是纳米技术制成的钛合金也没法挡住这样一枪。”富山雅史说，“我有东京大学的材料学博士学位，你要相信我。”

安燃没想到这个不靠谱的心理辅导员竟然还有这么高的学历。

“好，那么第二件证明。”富山雅史开启了第二只手提箱。一只圆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他俩的面前，就像是生物课上老师用来装标本的那种瓶子。

瓶子里充满了福尔马林溶液，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是一个很像蜥蜴的动物，黄白色的，蜷缩着修长的尾巴，背后展开了两面膜翼，像是子宫中的胎儿，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缓慢地飘拂，合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如婴儿般安详。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甚至还没死去，只是在沉睡状态。龙类很难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它们的身躯，都无法毁灭灵魂，它们会再度苏醒，”富山雅史说，“这是极难得的标本，通常人类无法捕获龙，因为龙类能够察觉人类大脑的活动，要么在人类靠近之前发动进攻，要么就会逃走。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很幸运，这条红龙幼崽大概是在刚刚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一条巨蟒吞下去了，当地的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得到了这个幼崽。”

“真的不是塑胶的么？”路明非捂脸，“完蛋了，我的世界观完蛋了。燃哥你是怎么这么淡定的！”

“因为我见过。”安燃盯着玻璃瓶里面的生物细细观察。

那只红龙幼崽的膜翼和长须都在溶液里拂动，就像是悬停在云中。这不是人力所能造就的产物，只有自然或者神能够诞育这样的东西，它们存在于历史的阴影中，存在于不同民族的传说中，存在于人类想象的极限中，也存在于这个密封的玻璃瓶里。

他没想到真的能看到这种生物，猫一样的躯体却透露出龙的威严。

“凑近看看，看它的细节，鳞片的纹路，什么样的艺术家能做出这样完美的塑胶制品来？”富山雅史把玻璃瓶凑到两人面前。

“完美，是不是？”富山雅史带着赞叹的口气。

“完美。”路明非和红龙隔着玻璃瓶面对面。

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忽然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眼睛。它全身从头至尾，痉挛般地一颤，伸长脖子对路明非发出了吼叫，随之灼热的龙炎在它的喉咙深处被引燃，喷射而出！它奋力张开双翼，就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缚，它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