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哥点头道:“不错,如那图画是苗安留下的藏宝图,柴可杰不会不知,他怎肯会轻易交出?此节令人费解。”二师哥说到“藏宝图”三字时,伸头四处张望,唯恐被人听了去。
三师弟说道:“二师哥放心,这里四处无人,再说夜深人静,谁也想不到咱们约在这里碰头。”二师哥点点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加倍小心。为免生波折,在他人面前,我们不得谈论此事,更不得说到'藏宝图'三个字,就算是我们自己说话,也尽量不要提到。”其余三人点头答应。
阿胜听到这里,心里暗暗欢喜。他极尽小心,悄悄探头张望,只见那四人中,有三人坐在石头上,另一人却是站立着,背负双手轻轻踱步。走得几步,那踱步的人站住,说道:“还有一点不对。”听他说话,正是那二师哥。在朦胧的月色下,看不清面目,只见得那二师哥却是文土打扮,举止文质彬彬,。
不待别人应答,二师哥说道:“你们想想,那郭知府怎敢如此明目张胆抢夺人家的传家之宝呢?”
三师弟不答,过一会,另有一人应道:“二师哥,依我看来,那个知府贪官,可能并不知道柴家远祖乃是姓苗,不知柴家与苗安、魏庄帝有何关系,更可能是不知《龙山秋色图》与宝藏有关呢。”
听得这里,阿胜更无怀疑,那四人是说柴可杰的远祖是苗安,苗安的后人改姓柴,隐居在这南熙城里。那么,柴可杰交给谷九爷的《龙山秋色图》就是苗安所遗,十之八九与魏庄帝的珍宝有关联了。阿胜刚从何承恩处知道魏庄帝的珍宝传说,转头就得到苗安后人的线索。想不到自己乍听江雄江大哥的噩耗,抑压不住心中的悲伤,无意间到这小土岗上望月遥祭,竟然有这样大的收获,那是江雄大哥在默祐了。想到这,阿胜不觉在心中暗暗祝祷:江大哥,你如有灵,可要继续保祐小弟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啊。今夜数次听到魏庄帝的宝藏,心里对那《龙山秋色图》不觉起了异样心思,想来那幅画,不大可能会是游戏山水之作,柴家如此珍而藏之,自有其不凡之处。当下静心凝神,更加留心听这四人的谈话。
那二师哥想了想,答道:“五师弟说得有理。眼下想来正是如此。这个郭知府,传言出身贫寒,想是以往穷怕了。眼见世道将乱,便大肆搜刮财物。只知道柴家有家传宝贝,十有八九是将之当作古董来强抢豪夺。哈哈,这倒是便宜了咱们。”
其余三人齐齐点头,有一人道:“二师哥所料不差,实情当是如此。”
三师弟忽然说道:“郝长老数年不见,上月忽然传来苗安后人改姓柴,隐居在南熙城的消息后,便再无声色,着实好生让人挂念。”
另一人接口说道:“要不是郝长老探到这消息,谁又会想得到那苗安的后人竟然改姓柴,而且就在这南熙城里呢?郝长老身手不凡,想来不会有甚难处,可能贪杯,正在这南熙城里醉得天昏地暗呢?”
另三人齐声笑道:“定是如此。”那四师弟却有点不满道:“郝长老只顾自己花天酒地,也不带挈带挈我们。”四人又是一阵大笑
二师哥道:“既然如此,乘着消息尚未传开,我们抓紧时机动手,现在就去探探知府衙门。如能得手,当是大功一件。日后回去,面上也有光彩。”
余人更无异议,各自拿出一块黑布,将半边脸包着,悄悄向山下掠去。
阿胜望见四人已下到半山,更不迟疑,跟着四人,向知府衙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