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咯嘣!
哗啦哗啦哗啦!
咯嘣咯嘣咯嘣!
“你吃东西能不能小声点,没看见我在这里看书?”
徐然目瞪口呆了片刻,“你怎么不用那些文绉绉的酸腐措辞了?”
改人设啊?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那样做,无异于在百姓心中种下一颗藐视王朝律法的种子,要是以后有人效仿该怎么办?”
嘎嘣!
“藐视律法,动以私刑,之后便是律法崩溃,冤假错案增多,王朝稳定无存。”
嘎嘣!
“呼——”嘈杂的蹦豆子声搅弄的谢宁安心神不宁,拿书的手将古籍页面抓得皱巴巴一片。
调整了好些时间,他才将一心怒火压下去。
“君子论迹不论心,今天我对你有所改观了,但也只是一点点。”
“不过以后你要想布局,大可提前告之于我,不至于让我夹在其中像个二傻子一样。”
“话说回来,那假道士看模样该是招摇撞骗已久,为何不见他有其余的阳寿库藏呢?”
嘎嘣!
“不知道!”徐然回道,偷偷抓起一把阳寿丹塞进嘴中。
等玄丝腾的本体消化殆尽,此时的他整整多出了五十年的阳寿。
谢宁安将书合上,闭眼冥神片刻。
“徐兄,你非王朝中人,又喜欢口无遮拦,我有一疑惑,不知徐兄能否解答?”
徐然摆正身姿,“但问无妨。”
“你说,世间交易往来都用阳寿,是不是本身就将人物化了?”
徐然抿了口茶,神情肃穆。
王朝以寿命为交易货币,此观念对于王朝中人来讲根深蒂固,书生能出此一问,本身就足够令徐然惊奇的了。
“你想做傻事?”徐然大概猜到了谢宁安心中所想,或许抽取寿命的场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你想撬动王朝千百年来的传统?”
“那得由朝中大臣商议,奏请明帝决议,我只是有所想而已。”谢宁安抬头遐想,要是能将人从货币枷锁中解救出来,那该是一副怎样的局面。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使命感太重。”
徐然伸伸懒腰,躺在床上大字摆开,“困了,睡了。”
谢宁安无奈摇摇头,放下那本神诡志异,从箱笼中取了本《大学》读起来。
烛火摇曳,昏暗不清的光投射在徐然脸上,淡出明一块暗一块的斑,天域山迷雾四起,青葱山体罩了层白纱,悠久神秘。
谢宁安所去的安宁县与徐然西南战线的目的地方向相同,两人索性照旧结伴同行。
行至村西头,铁匠铺悬挂的旗帜不知被谁扯了下来,破旧旗子上全是密集脚印。
披头散发的铁匠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身淤青红肿,将近找不到一块好肉。
“狭缝···有龙···雾螭···”
“吃了···换掉···换掉了···嘿嘿,全都换掉了。”
徐然无奈耸耸肩,“还演呢,那假道士人都没了。”
“雾螭····”
啧!
“走了走了。”见疯疯癫癫的铁匠没有回应,徐然转身喊了声落在后面的谢宁安。
书生依旧是大大小小的满身行当,走几步便气喘吁吁。
那铁匠的胡言乱语不时还在耳畔萦绕。
谢宁安眨眨眼,好奇问道:“徐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