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松懈,依仗天门寨在东西二山的威望,区区几个看门的都很是麻痹大意。
徐然探出肉须,左右开弓,轻而易举绞杀了睡梦中的两人。
一根断开肉须蠕虫般钻进山贼耳中,进而将头颅中的大脑啃噬殆尽。
吞掉看守脑中的记忆,徐然对天门寨大致有了些了解。
天门寨聚集的并非亡命之徒,是一群实打实的落难流民,寨中当家的有三个,老大张彪颇有蛮力,对手下一帮弟兄不错。
二当家莫三,据说曾经是安宁县域丙级镇守武人,因为某些原因脱离了钦天监,落草为寇。
三当家林鹤一,是个阴阳人,早年净身入宫出了差错,太监没当成,灰头土脸的回了老家。
“丙级镇守?”
“对占山为王的一众贼人来讲,倒是顶级的配置了,只是为何回忆起林鹤一的时候,就莫名有种不毛而栗之感?”
徐然掏出藏在山贼怀中的一大串钥匙,返回丢给了谢宁安。
“门外看守被我杀了,准备开溜。”
咔嚓!
关住木栅门的铁锁一开,谢宁安提衫钻了出来。
“带上隔壁的那位吧。”书生说道。
“随你,你知道我性子的。回来救你都是仁至义尽了,他人的生死我不管,我先行一步。”徐然转身,黑暗瞬间弥漫眼前,方才出去的洞口不见了。
啧,果然在变!
徐然审视四周,没有察觉监视自己的东西,看样子这种变化毫无逻辑可言,并非是自己触动了某处禁制。
不得已,他跟随书生钻入了隔壁石洞。
“兄台,等下随我们一同出去吧。”
依靠石壁的老人面如死灰,再抬手已是动弹不得。
“我···我动不了了!”
谢宁安向前搀扶,拉起贴紧墙壁的手臂,可无论如何用力,瘦弱不堪的臂膀始终纹丝不动。
那感觉就像是身体长进了石壁一样。
徐然靠墙摸索一遍,手指停留在角落浮雕的脸皮上,一股温热的触感从指尖透进玄丝藤的本体之中。
本该阴冷的石壁温暖柔软,同肌肤一般。
徐然勾起手指,扣动浮雕脸颊的石块,灰泥一层层脱落,湿润液体流落下来,粘附在他的手指上。
嗅了嗅,那不知名的液体似乎有血腥气。
滴答,滴答!
“血?”
“怎么感觉还有些不怎么粘稠的东西混进来了。”
手指继续向上摸索,徐然兴许是触碰到了浮雕的眼睛,那湿润触感越发明显了,就像抵在一处滚涌冒水的泉眼。
“这浮雕在哭?”
“老人,蚊虫,浮雕,石刻···不会点儿这么背吧。”徐然手指向下一戳,摸到一截圆润湿滑的长柱状异物。
缓缓抽出后,他将其送至书生手中,“你不是会摸吗?摸摸看这是什么东西?”
谢宁安接过异物放置掌心,手指轻抚搓弄,那长柱子近端宽大,中间较直,远端尖细,有环节状触感。
“好像是人的一段指骨。”
“原来如此,那就没错了。”
“徐兄看出什么了?”
“这座山貌似在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