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满脸黑线,握紧拳头狠狠给了腹部一记重击,“闭嘴!”
挂脖子上那是元婴,那就是一大肉瘤!
徐然没理由相信腹中的来历不明之物,可这个世界,修习些诡异古怪的功法似乎又再正常不过。
可会说话的金丹,挂在脖子上的元婴,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与其和自称金丹的东西纠缠,倒不如去问问南星玉。
打定主意,徐然从屏风后取了半截竹杖,拄着便朝门主所在的天草峰走去。
屋外,腐烂泥地上的桃花凋零了一片,余下几朵粉嫩嫩的幼芽儿在风中摇曳。
雨花谷的色调和氛围变了,周围全是黯淡无比的灰。
天空布满阴霾,细如银丝的雨下得缠绵暧昧,有点令人窒息。
高耸入云的天草峰罩着一处灰布头,唯有峰顶的岁时花散发着清幽淡雅的微光,堪堪刺破了乌黑厚重的云层。
不知踏过了多少石阶,徐然终于气喘吁吁地站到了天草峰半山腰的前坪,真宵殿黑压压屹立身前。
这主殿依山势而建,虎踞龙盘于奇险侧峰,像曝尸荒野的巨兽残骸,雄奇怪诞。
“之前这里还是螺旋的圆锥状硬壳来的···”
吞了几口口水,徐然绕过前殿围成圈修行的众师姐,没理会几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径直朝南星玉的卧房蹿去。
“娘!”
“妄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好好躺着,等会儿为娘会去你那里。”湿漉漉的卧房弥漫着浓郁窒息的腥臭,南星玉躺在床上,身体侧卧。
除了刚露面时的癫狂,她看起来与寻常人无异,瞧不出有什么疯病。
“过来,让为娘看看。”
南星玉轻轻招手,五指慢悠悠晃到空中,下一刻便蜕变成粉嫩粘稠的触手,凌空扭动了会儿,这些触手又分裂成了十几条。
徐然一怔,骤然紧缩的瞳孔倒映出触手的圆润尖端,它们正朝自己袭来。
“娘,你又要干什么?”
徐然此刻只想慌乱逃窜,可没等虚弱的身子有所反应,他全身已经被触手捆绑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滑润尖端顺着徐然七窍钻入,穿过食道,向肠胃探索。
不止,等触手填满了腹部,徐然又感觉它们在身体内部分裂生长,顺着血管经络向全身蔓延。
“你怎么有金丹了?”南星玉眉宇间吊上一股疑惑神色。
“唔唔唔···”身体被侵入的排异感不断刺激徐然的神经,诡异的是,他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
只是有一股股恶心感排山倒海般漫上了喉口。
这种难以忍受的感觉让徐然本能性的拼死抗拒,他一口咬断泛着腥臭的触手,顺势吞了下去。
在徐然体内重新抱成团的触手,开始将身体中的污秽吞噬殆尽。
徐然跪倒地上,两根手指插进喉咙口,不断挑动舌根,随着阵阵呕吐声,肚子里的东西又被吐了出来。
包裹着胃液的肉团“吧唧”一声落地。
“娘···”
“不是娘在我昏迷的时候挖了灵源送我,然后就结丹了吗?”徐然望向一旁,恶心无比的滩状物中裹了一只长着人面的软壳虫。
徐然一愣,那虫子的人面,同他此时的相貌一模一样。
“为娘,可从未给你送过什么灵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