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态度暧昧,对阳寿买卖一事说不出藏了什么心思。
想要撬动大玄长久以来的传统,确实有逆天行事之意,安宁县尚且可以充当试点,可余下几个县域绝不会犯傻跟随冒险。
为此,徐然甚至做好了打造地下暗庄的准备。
打造暗庄,阳寿券便永远无法浮于正面,如何说服百姓将手中阳寿换置成券,也是一大难事。
“万事开头难,第一步还需慎重考虑啊···”谢宁安考虑其中诸多细节,无奈叹口气。
“好在盐铁大头本就掌控在官府手中,余下的大户便是粮铺油店的掌柜,加之一些没有彻底放弃安宁的外来客商。”徐然想了想,起步还需从这一批掌握了绝大多数阳寿的人入手。
“是时候将这些人聚起来了,到时候说明来意,将盐铁油米的买卖换成阳寿券,百姓们买不到维持生活的必须品,自然会向庄内换取票券。”
谢宁安埋头,如此一想,官府作为貌似有点霸道。
也不知几人会不会配合,这些富家中兴许有几个刺头,与州郡那边有所关联。
“你尽管去安排,到时候有跳脚的,我来处理。”
大不了给每人脑海中都种下一段肉芽,直接变成为自己所操纵的行尸走肉。
徐然的一句话,仿佛给谢宁安吃了颗定心丸。
说干就干,书生暂缓了今日预定的行程,差人向几家粮油大头和外来客商托话,邀明日于福兴斋相聚论事。
几家掌柜身在安宁县域,这点情面不敢不卖。
翌日,待谢宁安到达福兴斋三楼雅间,主县城几个有大营生的掌柜已经围着圆桌坐了一圈。
各式各样的见面礼堆满了屏风后的方木桌,甚至有人不加遮掩的带了阳寿丹。
古来清官难见,这位新任县令深得民心,可不见得真就是出自真情实意,今日聚集各商业大头,绝对与自家营生有关,为此有人欢喜有人愁,尤其是那粮食售价高于进价将近几十倍的粮铺掌柜,此时早就面色铁青了。
“谢大人!”几人起身,拱手作揖。
“诸位请坐,今日本官诚邀各位前来,是想为安宁县谋得一丝生路,还望各位不吝赐教。”
谢宁安拿起温好的酒壶,自左向右一一斟酒。
“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抬杯向前的粮铺掌柜急促起身,虽面露一股受宠若惊的惶恐,心中仍是对此行为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这县令无非是品性纯厚,同一众愚民关系亲近,实则并不会打理周遭乃至上下关系。
若非传闻其与璃月宫有关联,就凭借一区区地方七品官的微薄情面,他甚至今日都不堪赏脸来此聚会。
趁着斟酒的空当,几人偷偷交换眼神,不由得轻蔑一笑。
“来,诸位,本官敬你们一杯。”谢宁安仰头一饮而尽,满口辛辣刺激得他身子一颤,面露苦涩。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善饮酒。
众人随后将酒入腹。
酒香醇厚,甜辣适当,酒是好酒,就不知道这宴是不是鸿门宴了。
“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小的是有问必答啊!”绸缎庄的钱富一脸谄媚道。
“不急,菜未动,酒未酣,先吃饱喝足了再说!诸位想吃什么不要客气,刚好本官从外地捎带一稀奇珍馐,等下请诸位尝尝鲜。”
不得已,几人只好又陪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