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便是安宁县令。”
不知何时,谢宁安拦在了两人面前。
“不知这位大人有何指教?”书生面无表情,整个县域融化的雪,仿佛全都积攒脸上了。
“我说几句啊,那边那位仁兄先不着急动手。”白于风试图缓解下紧张氛围,镀了满身金光,依旧同徐然保持了安全距离。
“首先,王朝征兵事项暂缓,整个西南不用担心了。”
“其次,这里一切事务终止,回头交由钦天监全权处理。”
谢宁安有些疑惑,“你毁掉我们辛辛苦苦搭建的高台,然后要自个儿接手?”
“对,这差事不能落到你手中,况且这安宁县都多少年不出粮了,不差这一会儿半会。”白于风喝口酒,笑眯眯说道。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让本就沉重的氛围瞬间凝滞了。
徐然捂嘴偷笑,实在没有绷住。
他本以为书生会用更干脆的泄恨方式,没想到就那么一耳光,举手无力恍如女流的一记耳光。
兴许没打疼,但足够有侮辱性质。
“你在安宁县待过吗?你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你知道百姓心中对种粮的希冀吗?你知道这几天对他们来讲意味着什么吗!?”
“还是说,那潜藏于他们心底的‘不吃米会死’的认知,也是你们钦天监的杰作?”
谢宁安连声质问,丝毫不顾黑袍武人变换了脸色。
“你懂什么?”
“自以为读了点圣贤书,见识了大玄阴暗角落的边边角角,心里就想得通透贤达了,一个个地方七品官,在做救世的美梦?”
白于风擦拭嘴角,向一旁吐口唾沫,轻蔑扬头。
“这些事情你做不得,君上自有打算,你再怎么做不过也是谋一时,只有君上才能为大玄谋得千秋万世。”
“天下仙门不灭,大玄就将永无出头之日,如今你却与璃月宫勾结,是何心思?”
白于风扭头,又冲徐然吼道,“你们仙门高高在上,怎么突然关心民间疾苦了,难道你们也想争那天机一线吗?!”
啪!
谢宁安反手又是一巴掌,“本官真心结交的是站在这里的徐兄,不是什么璃月宫。”
“再者,本官目光短浅,比不得明帝的深谋远虑,更不知如何为大玄谋得万事太平,可本官是安宁县令,本官知道那股认知将此处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本官知道这群人活成什么样子了!”
谢宁安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双眼狭视如刀,一股凌厉气势从身上散发。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书生一怒,愤慨千言,可偏偏每一句的每一个字都不是肤浅的情绪宣泄,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爆发。
白于风哑然,恼羞成怒,粗壮有力的手掐住书生咽喉。
“一口一个本官,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是我不想给家师惹麻烦,像你这种自命清高的狗东西,我早就杀了。”
啪嗒!
一块土疙瘩砸在白于风侧脸。
“把···把谢大人放开!”怀抱碎石的老汉颤巍巍向前,右手已经掐起了下一块要丢的石块。
手持农具的百姓围堵向前,将白于风牢牢包围。
“俺们不知道钦天监是干啥的,但你要伤害谢大人,俺们就和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