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都答应坐下来好生交谈了,他怎么还会想用这种方法将我引入死地?
“略···略有耳闻···除了五大仙门封禁之处外,世界上没什么别的秘密,起码对于我师父来讲是这样···”
白于风挪了挪屁股,向后拉扯了一段距离。
“现在说一说你吧,你们仙门一贯的作风我是如雷贯耳,你怎么会操心这些凡尘琐事?”
“莫非你···”
白于风面容冷峻,身体紧绷得同随时会爆炸一样。
他很清楚,接下来要问的事情,绝对是拿自己的生死来做赌注。
“你不是他们那边的人?”
徐然收敛了那副如春日暖阳般的笑面,托腮望了望白于风,又遥望西侧天际若隐若现的雨花谷。
“他们”自然是指那些将凡人称作人畜的师姐,当然,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娘亲南星玉。
那些粘稠腥臭的凝露,那些环节状的白色蠕虫,师姐和娘亲身上的异状,全都不是毫无意义的幻觉。
徐然已经确定了这个世界在一种异样的秩序下运转,可对其中诸多细节一无所知。
显然,那些未知地带,赵渞知道,他的徒弟也知道。
“我,大概不是。”徐然想了想,选了一种模糊不清的措辞。
“大概?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大概是什么意思?”白于风哑然。
转念一想,如果眼前少年真是对面的,估计不会给自己发牢骚的机会。
“如果是我娘的事情,我会操心,但璃月宫···”
“冒昧问一句,令堂是哪位?”
“南星玉。”
“啊···”白于风嘴中拉出低沉闷重的长吟,头颅中似有铁蒺藜打转。
“你娘是南星玉!那你是璃月宫的少主!?”
“不是···等等,我脑子有点乱,我理一下,不是···”
“你怎么···不是···我就纳了闷儿了,你贵为璃月宫的少主,和王朝百姓混在一起,还参与安宁县种粮一事,这说不通啊!”
白于风急躁得抓耳挠腮,越发语无伦次。
“所以仙门到底怎么了?”
徐然问道,王朝中人对仙门口诛笔伐,可他知道的,无非是仙门对人以“人畜”称之,可那也不过是修行者对凡人高高在上的蔑视,除此之外,他从未见修行中人对俗世做些惨无人道的事。
相反,王朝中藏匿的一些肮脏龌龊,他倒是见多了。
不能只听一方的片面之词。
“我可要说了,说难听了你别生气。”白于风被徐然几次猝不及防的出手打怕了,不得不事先点名,做好预防。
“我不动手。”
“那行。”白于风松口气,左手拍打下起伏不定的胸膛,“刚刚那个傻不愣登的县令质问我,是不是钦天监在此地百姓的脑海中种下了认知,那可真是冤枉我们了。”
“整个西南一带,所有异状,皆因璃月宫而起,是你们将这里的百姓变成这样的。”
“你只见他们为了买粮米挣得头破血流,不见他们在自己田地里日复一日的耕耘,那些粮种都入了土壤,也确实焕发了生机,不过那些生气都被璃月宫吃掉了。”
“驱使岁月只是奴役天道所获得的神通,她们本身的存在,是依靠整个西南撑起的。”